"血炼堂堂主果然名不虚传。" 韦堂主抹了把嘴角血沫,突然欺身贴近白灵儿腰侧,火铳抵住她后心,"但......" 他话音戛然而止 —— 白灵儿反手扣住他手腕,掌心浮现的血色藤蔓顺着经脉疯狂生长。韦堂主惨叫着连连后退,火铳坠地时枪管已被血藤贯穿。
"天地会的堂主就是这种货色?" 白灵儿指尖缠绕的血线越收越紧,韦堂主脖颈浮现细密血痕,"我这血藤入体七分,再进三寸便会绞碎心脉。" 她俯身拾起火铳,枪口抵住对方下颚,"要试试吗?"
"白堂主饶命!" 韦堂主突然瘫软在地,嘴角溢出黑血,"方才多有冒犯,实是被盐引之事迷了心智......" 他慌乱中扯出腰间玉佩,"这是上好老仙坑玉,只求留条活路!"
旁边传来彭和尚的大笑:"好!好!韦小子今日总算栽了跟头!" 彭和尚踱步而出,袈裟上的金线在烛火下泛着诡异光泽,"白堂主的法术出神入化,倒让贫僧想起二十年前的血手修罗。"
周鹤年摇头苦笑,出声软语:"白夫人,如今商会协议已定,还请不要乱了雅兴。"
白灵儿甩去指尖血渍,血藤化作青烟消散:"韦堂主的教训,还望天地会上下铭记。" 她将玉佩掷向彭和尚,转身时藕荷色裙裾掠过韦堂主颤抖的手,"三日内所有天地会弟子从泉州府一地彻底撤离,离不开的黑衫卫自会送刀子!。"
待白灵儿的脚步声彻底消失,彭和尚摩挲着温润的羊脂玉佩,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:"韦兄这双手抖得,倒像被黑衫卫抽了三魂七魄!" 他将玉佩对着天光翻转,玉上暗刻的流纹在星光下流转生辉,"瞧瞧这料子,足有百年水头,可惜啊,人家瞧不上。"
韦堂主涨红着脸起身拿起桌上的协议文书,羊皮纸在他指节间发出脆响:"彭兄莫要站着说话不腰疼!这血藤秘术专破内家功夫,若非白灵儿今日留手......" 话音未落,忽听得一阵环佩叮当,周鹤年琥珀盏里晃动着扬州特产的琼花酿:"二位何必伤了和气?且饮下这盏接风酒,扬州城里新来的瘦马班子,可是个个能歌善舞......"
韦堂主喉结动了动,目光扫过雕花木窗上摇曳的灯影。往日他最喜在秦淮河畔听曲,可方才被白灵儿当众羞辱,此刻哪还有兴致?他将文书往袖中一塞,冷笑道:"韦某还有要事处理,改日再叨扰周老板的美酒佳人。" 锦缎靴跟重重碾过青砖,带起一地碎瓷般的月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