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琴酒近乎逼问的语气,格拉帕没有丝毫要解释的自觉,反而反问道:
“之前的快递,您收到了吧。”
琴酒从不网购,也不会有谁不要命的敢擅自往他家寄东西。
不过……真要说起来,还真有那么一个人。
琴酒靠在走廊尽头的墙边,视线微偏,往半掩的卧室门里望了一眼。
之前,这家伙就给他寄了一份像是黑心包菜的雪莲。
后来,又有一份未署名的包裹寄到了家里,包装用的是廉价的纸盒和泡沫塑料,里面装得却是.....
琴酒的语气未变,却隐隐带上了些压抑的冷意:“你是说那三支试剂?”
格拉帕“哦”了一声,像是终于弄清楚了某个谜题的答案,平稳的语调里泛起了一丝波澜。
但那种不寻常的起伏,在近乎机械的声音里,反而更显异常,就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,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感觉。
“.....原来那里面装的是试剂。”
琴酒冷笑一声,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讽刺:“是你给我寄的快递,却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?”
格拉帕仿若根本没有听出他话里的试探与浓浓的火药味,语气淡然:
“我只负责完成他拜托我的事。”
格拉帕没有指名道姓,可正在通话的二人心里都清楚,那个“他”指的是谁。
像是怕琴酒听不懂那句话的弦外之音,又似针对之前的话进行解释。
格拉帕默了默,刻意补充了一句:“过剩的好奇心,在除研究以外的领域,只会徒增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言外之意,他对别人的隐私没有兴趣,做不出私自拆包裹的行为。
琴酒听到这句话,却没有丝毫放松,反而心里越发警惕。
他分明在这句话里,听出了点别的意思。
格拉帕是在借此警告他,不要多管闲事。
可他又是以什么立场说出的这句话?
琴酒的调查很隐蔽,以他的能力,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。
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,他在暗中调查Amaro和实验室的联系。
而且格拉帕和Amaro,原先一个生活在美国,另一个则是在意大利,可以说是毫无交集。
虽说二人第一次在机场见面时,格拉帕的确对Amaro那家伙表现出了过分的热情。
但那家伙易了容,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的,连他都险些没能认出来,想必格拉帕也不会将那个“女人”和之后的Amaro联系在一起。
所以.....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?
难道那家伙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?
仅仅出去做一个任务,就能让一个原本只知道做实验、满脑子数据和研究的书呆子动了情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