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的五官不算出众,甚至有些平庸,却给人一种值得信赖的可靠感觉,似乎将“医者仁心”这四个字牢牢刻印在了脸上。
宾加嗤了一声,摸了摸左耳上的耳环,耳尖微动,眉头轻轻皱起,总感觉耳边好像少了点什么。
他顿时眯起眼,眼底的寒意渐起,视线警惕地扫向四周。
狭窄的小巷幽深静谧,静得让宾加能够听到属于他自己的呼吸声。
四下打量,除了多出来的血迹,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。
唯独原本那一直持续不断的猫叫声,不知何时,停了下来。
宾加缓缓放松了身体,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,顺手松了松领口处略显紧绷的领带,后背抵着巷口的墙壁,懒洋洋地倚了上去。
天色发暗,天空像褪了色的老照片,夕阳的余晖在高楼间挣扎着落下,街灯次第亮起,朦胧的光影在巷口处堆积,却止步于黑暗的边缘,衬得巷道愈发幽深。
那抹红色闯入视线时,宾加的脑子里正百无聊赖地想着:一会晚饭是吃蛋包饭,还是荞麦面?
齐藤健太瞥了他一眼,什么都没说,提起工具箱,顺着暗红的血迹径直往巷子深处走去。
无需多言,他很清楚宾加叫自己来这儿是为了什么。
——处理尸体,是一件麻烦的事。
那些侦探和警察就像是鲨鱼,哪怕一点血腥味,他们也能隔着老远,循着气息,迅速摸过来,所以,他必须要确保现场不会留下一点痕迹。
当然,如此一来,工作量也是相当巨大的。
不过,对于齐藤健太来说,这些流程,早已刻进肌肉记忆。哪怕脑子里想着别的事,手上的动作也没有一刻的停歇。
他有时会想,组织高层将他们这些在“代号任务”中没能获得代号的成员和获得代号的成员放在一起,是不是本就是打算让他们给这些人当苦力、打下手的?
齐藤健太用抹布机械性地不断擦拭着地上的脚印。
他的眼眶泛青,脸色蜡黄,一头本该张扬的红发也变得有些毛躁褪色,他刚处理完另一个现场,还没来得及将手套脱下,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。
他其实早就后悔了。
宾加和他一前一后进入组织,算是同期。尽管他并没有跟宾加一起出过任务,但有关宾加的传言他倒听得不少——什么“手段狠”“踩着别人上位”“高调的疯子”等等,诸如此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