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举弓!”
“敌阵前三十步!抛射!放!”公孙瓒的双头矛狠狠向下一挥!
嗡的一声,弓弦齐鸣!一片密集如飞蝗般的箭矢撕裂碧空,带着凄厉的尖啸,划出一道道弧线,越过双方之间最后的空间,如同骤雨般狠狠砸落在乌桓骑兵阵前大约三十步的空地上!
噗噗噗噗噗!箭矢深深插入泥土,尾羽兀自剧烈颤动,瞬间在乌桓洪流的前方形成了一道触目惊心的、由羽箭构成的死亡警戒线!尘土被激得飞扬。
这突如其来的、精准而极具威慑力的箭雨示警,让奔腾向前的乌桓骑阵猛地一滞!前排的马匹受惊,发出不安的嘶鸣,骑士们本能地勒紧缰绳,冲击的势头为之一顿。喧嚣的阵中出现了短暂的混乱和惊疑的低呼。蹋顿和楼班的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,这不仅是警告,更是豪横的实力展示!
这队汉人骑兵的弓竟能射到一百五十步外,这可比他们乌桓人的弓要远多了,若是战时,这几十米的距离怕是要用无数乌桓战士的生命来献祭。
“单经!”
“在!”
“持我棨戟,前去宣令:着其为首者,即刻遣一能主事之人,随汝来本将阵前拜谒!余众约束部伍,擅越箭线者——杀无赦!”经公孙瓒授意,他身边亲兵遂将一柄髹漆缠缯垂白缨的木质大戟递给单经。
“唯!”单经接过棨戟,一夹马腹,如同离弦之箭,单人独骑直冲向乌桓人的军阵。
乌桓阵中,面对前方那片扎入地面的箭矢和孤身冲来的汉人骑兵,头人们面面相觑,惊疑不定。刚才那远超己方弓箭射程的箭雨和公孙瓒“白马将军”的凶名,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。许多人眼神闪烁。
就在乌桓人惊慌之时,单经已飞马至其阵前约五十步处勒停,将手中象征权威的棨戟高高举起,运足中气,用清晰的乌桓语对着那群头人厉声喝道:“额真德哈日嘎拉呼!公孙瓒额真德乌格勒洪阿日其拉苏尼巴!特尔洪钦额真乌苏图格勒尼洪巴亚斯乌格伊!特尔洪阿巴嘎德布格德,哈布楚塔努布达日拉哈苏德乌格伊!”(乌桓头人们听着!公孙瓒将军召见!请派一位首领随我去拜见!其余各位大人约束部众不得越线!)
此前来到阵前的乌桓各部落的头人们相互对视着,三三两两的低声密谈,谁也不肯出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