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座钟突然开始倒转,钟摆敲出的声音与沈砚之在松树林里敲拐杖的节奏完全一致。周延洲握着她的手,掌心的疤痕发烫:“我跟你去。”他指了指压水井里不断翻涌的红水,“这泉脉要是真坏了,咱们的试验田也保不住。”
灵泉空间的石门在此时完全敞开,石阶尽头的石壁上,赫然刻着张地图,标注着西郊废窑的位置,旁边用朱砂画着个铜匣的形状,匣锁正是云氏铜匣的模样。
林晚秋摸了摸口袋里的《云氏农经》,书页在此时自动翻到最后一页,空白处浮现出原主的字迹:“爷爷说,等我十六岁,就带铜匣去见沈爷爷……”
红色的月光突然变亮,将院子里的人影拉得很长。特助看着那道通往废窑的路,突然低声道:“沈老先生还说,当年云家不是主动抵押阳泉,是被人逼着签的契约——逼他们的人,现在可能就在合作社里。”
林晚秋猛地回头,看见李客商正躲在柴房门口,手里攥着块沾着红水的石头,石面的纹路与沈砚之拐杖上的雕纹隐隐相似。而压水井里的红水,不知何时漫到了他的脚边,却没留下半点痕迹。
林晚秋蹲在供销社的柜台前,指尖划过玻璃罐里的水果糖,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算盘声。抬头时,正对上沈氏集团特助惊讶的脸——他手里的红木盒子敞开着,那枚“灵泉”玉佩正与货架上“云记蜜饯”的包装图案产生共鸣,包装纸上的云纹里,藏着与铜匣相同的锁孔形状。
“这蜜饯……是云家的手艺?”特助的声音发颤,指着包装角落的小字,“‘阳泉活水浸制’,沈老先生的日记里提过,这是云家独有的蜜饯方子!”
周延洲扛着两袋新收的绿豆走进来,麻袋上的“云氏合作社”印章还带着墨香。他把绿豆往柜台上一放,袋子里竟滚出颗莹白的珠子,在灯光下折射出虹光——是灵泉空间里凝结的泉眼结晶,今早收绿豆时不小心混进去的。
“这珠子能卖钱不?”供销社主任凑过来,捏着珠子在手里掂了掂,“前两天有个南方客商来收,说这叫‘地脉灵珠’,一颗能换十斤红糖。”
林晚秋心头一震。她突然想起《云氏农经》里的记载:云家祖上靠“泉脉三宝”发家——阳泉滋养的五谷、阴泉凝练的灵脂、地脉结晶的宝珠。而八零年的供销社货架,不正是这些“宝贝”最好的舞台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