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红色的月光顺着窗缝爬进来,在钞票上洇出蛛网状的红纹。林晚秋捏着那枚玉佩,指尖的温度烫得像揣了团火——玉佩内侧刻着的“阳泉”二字,正与她手链上的“阴泉”形成对应,拼在一起恰好是完整的“灵泉”二字。
“沈老先生说,若您肯接手沈氏药行的烂摊子,这玉佩能打开云家老宅的地窖。”特助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张,“地窖里藏着云家祖上的药材图谱,还有……当年云沈两家合股的契约。”
周延洲突然撞开柴房的门,手里举着本烧焦的账本:“这是从老槐树底下挖出来的!你看最后一页!”
账本残页上,用朱砂写着行小字:“1953年霜降,沈记以阴泉换水引,云氏以阳泉作抵押,约定百年后以玉露为凭,共启泉眼总闸。”林晚秋猛地抬头,看见特助手里的红木盒子底层,刻着与账本相同的霜降图案。
灵泉空间里的石门突然剧烈震动,那道通往石阶的缝隙越扩越大,阶上的青苔开始发黑,渗出粘稠的汁液。林晚秋冲进去时,正撞见那尊“清如”石雕在流泪,石泪滴在地上,竟凝成与蓄水池相同的红色汁液。
“逆转机关……”她摸着石雕底座,突然想起《云氏药经》里的话,“难道是要让阴阳泉脉互换?”话音刚落,手腕的手链突然断裂,玉露花瓣飞进石雕的泉眼里,瞬间被红色汁液吞没。
空间外传来合作社社员的尖叫:“井水!井水变红了!”
林晚秋冲出空间,只见院里的压水井正在往外冒红色泉水,水面浮着层油光,映出的月影竟变成了倒悬的泉眼形状。特助突然脸色煞白:“沈老先生说过,泉脉逆转时,第一个接触红水的人会……”
话没说完,周延洲为了护她,不小心踩进溢出来的红水里。他的脚踝瞬间泛起红疹,像被松脂烫过的痕迹。林晚秋慌忙将灵泉空间里的阳泉水泼过去,红疹却像活物般往上游走,眼看就要爬到心口。
“用松脂!”沈砚之临终前塞给她的松脂珠还在口袋里,林晚秋捏碎珠子按在周延洲伤口上,红疹果然退了下去,只留下道云纹状的疤痕——与院角那几块“河卵石”上的纹路分毫不差。
压水井突然“咕咚”一声,吐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环,环上缠着半张纸,正是沈记药行当年的进货单,上面用铅笔写着:“云家丫头若看见,速带铜匣来西郊废窑,那里有让地脉平静的法子——你爷爷留。”
林晚秋的心脏猛地一跳。原主的爷爷,不就是那个据说在文革时失踪的老中医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