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秋峂坐到镜前梳妆,觅儿在她身后为她梳发,“小姐......不,太子妃,您就安心吧,您现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太子妃了。”
觅儿看着镜子里那张神色还有些恍惚的脸,悄悄松了口气。
尽管她也于心不忍,但她不得不这么做。
互相勾结的那两个男人是永昼最有权势的人.......如今薛氏已倒,那二人就更是惹不得。
小姐若知真相只怕难以承受,甚至更会视端王为仇敌,而端王一向以狠辣之名着称……以卵击石,只会头破血流。
如今端王与太子如此重大的秘辛叫她知道,她与其跳出来拆穿那二人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,还不如借此事往上爬,左右薛府已倒,小姐虽得太子妃名头却又不得太子殿下宠爱......若她能通过此事得端王与太子重用,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。
手下来回梳着乌发,觅儿暗叹,小姐啊小姐,觅儿也不愿背主,可如今你我的性命攥在这二人手里......只求您千万不要知道这一切,您不知道,至少还能安心活下去。
几个时辰前。
天际微霁,金乌初升,晓光破云。
慕无离下朝后独自到薛皇后寝宫请安,皇后寝殿内珠帘半掩,香气袅袅。一案一几,陈列着精美的糕点和茶水,三四个侍女在殿内侍候,薛皇后身着宫装,端庄慈爱地朝他看来。
慕无离跪地行礼,“儿臣给母后请安,太子妃昨夜饮了酒,睡得沉了些,儿臣想着她毕竟在母后膝下多年,奉茶之事日后再补上……故而不曾打搅她安睡,还望母后见谅。”
薛皇后轻咳一声,气度雍容目光温和,缓缓道:“无妨,离儿坐吧,既无奉茶,你一人独来,想必是有话要同本宫说?”
慕无离在一旁的红木靠背椅坐下,“母后,儿臣此来是为着两事,请母后为儿臣解惑。”
“何事?”薛皇后挥了挥手,摒退了侍女。
“雍王如今逃脱已久,以防雍王勾结三地安抚使起叛,兵部已经暗中派去人手赶往云州、炎城、青木城三地,但半月过去并无异动,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雍王同三地安抚使接洽的任何踪迹。”
薛皇后目光收紧,“离儿是想说......尽管眼下雍王迫切需要谋求兵马,却并未急着见三地安抚使,是因为知道了朝中动向?知道兵部在派人监视只待引蛇出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