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也是这一‘道德之层’要进行的考核。”
他说完轻轻抬手，陆南柯顿时感觉到石室的墙壁忽然“稀薄”起来，即使没有回头去看，他的视线仿佛也穿过了石室大门，看见了身后的巨大虚空。
虚空之中，一道形似江银砂剪影的虚影伸手托住石室，双眸处投射来淡漠而审视的视线。
“放心，都是幻觉。”陆玄鸦露出微笑，“我作为你‘自我拷问’的显化，可以肆意调整你的幻觉感知，待会我们的拷问过程，我也会尽量让你体验得更真实一点。”
陆南柯还是没有回话。
因为陆玄鸦所说的几乎所有的内容，都是他根据一些细节所得出的推测。
无论是从石室中走出来的人的表情，还是玄冲道长的话语，亦或是对“道德之层”的猜想，对石室线香的怀疑……这种种线索和细节联系起来，他便得出了一些对如今遭遇的猜测。
而面前陆玄鸦所说的话语，正是他这些猜测中可能性较大的一个。
而这也同样佐证了他的猜测，因为这意味着眼前的“陆玄鸦”的确是他内心的部分投射，所以才能知道他的所思所想。
“看来你已经明白了。”陆玄鸦轻声开口，“那我们可以开始了？”
“请。”陆南柯语气平静。
……
姜雪衣走进房间，关上房门。
黑暗不知不觉地笼罩了整间石室，耳边寂静无比，只有线香依稀可闻。
转过头，石室中央原本空荡荡的椅子上坐着一名身穿红褐色长裙的女子，她面色苍白如雪，心脏被利器刺入，不断有血液从伤口流出，显得这身衣裙鲜红而亮丽。
“丝诺丽……”姜雪衣低声开口。
丝诺丽眼眸中没什么色彩，她的声音也如尸体般毫无起伏：
“姜雪衣，我想和你玩个游戏。”
“听起来像是《电锯惊魂》的桥段。”姜雪衣微笑道，“你说吧，什么游戏？”
丝诺丽一动不动，只有嘴部不断开阖，声线平淡，却带着某种宣判般的语调：
“姜雪衣。
“你聪慧机敏，信念坚定。
“一直以来，你都将陆南柯视为你生存与效忠的唯一对象。在做出任何行动之前，你仅会考虑该行动对他是否有好的影响。只要行动对他有利，你就可以做出任何事情，杀死任何目标，包括你自己。
“你拥有最高程度的无情。你蔑视所有人的生命，无视所有人的情感。在你的眼中，似乎只有层层叠叠的利益与考量，为了陆南柯，你可以毫不犹豫地做出最令世人鄙夷的行为，也可以将所有公序良俗与社会道德抛于脑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