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上,事已至此,当另谋出路。”魏子原打破沉默,声音带着几分沧桑。
魏王假缓缓睁开眼,眼中满是疲惫与不甘,“能有何出路?秦国势大,我魏国恐难抵挡。”
魏子原咬了咬牙,“可联络其余几国,合纵抗秦。震天雷虽厉害,但几国联军之力,或许能与之抗衡。”
魏王假苦笑,“当年合纵之盟,最终也分崩离析,如今谁又肯真心与我魏国联手?”
魏子原握紧拳头,“王上,不试试怎知?若坐以待毙,魏国只能灭亡。”
这时,又一道闪电划过天际,照亮了魏王假的脸,他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。“好,就依你所言。即刻派人去其余几国,传达我魏国合纵抗秦之意。”
魏子原长舒一口气,“王上英明!老臣这就去安排。”说罢,他起身匆匆离去。
魏王假望着殿外倾盆大雨,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这一次合纵能如他所愿,拯救魏国于水火之中。
楚国的郢都,巍峨的章华宫内,激烈的争论已如沸鼎之水。主战派大臣屈平之,猛然掀开广袖,高声道:“秦国狼子野心,如今又有了震天雷,说不定什么时候目标便是我等。若不联合,楚国迟早会步韩国后尘!”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臣说着说着,眼眶通红,竟在丹墀前连连叩首,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,惊得阶下武士手中戈矛都微微颤动。
主和派大臣靳尚却抚着精绣云纹的衣袖,慢条斯理地踱出班列。他身后跟着数位衣着光鲜的贵族,腰间玉佩相撞叮咚作响:“景大夫危言耸听了!楚国坐拥江汉千里沃野,巫山天险如铁壁,秦军纵有震天雷,难不成能飞过崇山峻岭?”
他故意拖长尾音,引得殿中传来几声附和的轻笑,“魏国已是强弩之末,与之为盟,只会引火烧身。不如保持中立,静观其变。况且那震天雷当真有传说的那般厉害的话,秦国早就开战了,何必一直按兵不动?再说了去年我们才签署了停战协议,一起发展经济区,这个时候我们违背协议和魏国联合,这种行为,我楚国绝对不能做。”
“协议?”屈平之猛然抬头,脸上血痕交错,“靳大人莫非忘了商君诈楚之耻?秦国何时将盟约视作契约?”他转身面向王座上的楚王负刍,声嘶力竭道:“大王,当年怀王入秦,便是轻信虎狼之约!前车之鉴,不可不察啊!”
楚王负刍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青玉扶手,鎏金蟠龙在烛火下吞吐的阴影,恰似他摇摆不定的心绪。他想起去年与秦使会盟时,对方送来的巴蜀锦缎与青铜编钟,又想起斥候密报中秦国震天雷的威力,喉结动了动却未发一言。
此时,齐国临淄的稷下学宫依旧书声琅琅,而齐王建的宫室却紧闭朱门。丞相后胜斜倚在镶玉榻上,慢条斯理地把玩着新收到的夜光璧。“大王近日偶感风寒,不便见客。”他对着魏国使者懒洋洋地挥挥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