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呃——”周奎痛得闷哼一声,脸被按在冰冷的泥地里,沾了满脸的尘土与草屑。
赵玄俯身揪住他的发髻,将他的脸狠狠抬起,目光如刀般剜着他:“说!是谁让你做的?那些通敌密信是怎么来的?你为何要背叛我!”
周奎吓得浑身发抖,牙齿打颤,却还在嘴硬:“将军饶命……我……我也是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糊涂?”赵玄加重了脚下的力道,周奎顿时痛得冷汗直流,“我待你不薄,让你从马夫升到副将,甚至把独女的婚事都许给你儿子!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?”
“是……是镇国公!”周奎终于扛不住了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,“是镇国公找到我,他说只要扳倒将军,北境兵权就归我,还……还许我世袭侯爵……我一时鬼迷心窍……”
镇国公!
赵玄瞳孔骤缩,果然是他。那位看似闲散的皇亲国戚,竟藏得如此之深。
他不再听周奎的狡辩,从地上捡起一根断裂的长矛,反手将周奎的手臂死死捆住。此时战场的厮杀已近尾声,黑衣人以极小的代价解决了剩余的士兵,为首的骑手策马来到赵玄面前,翻身跪地:“属下参见将军!夫人命我等护送将军前往云栖寺暂避,寺中已备好车马与换洗衣物。”
赵玄点了点头,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扶起阿武,又看了眼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周奎,沉声道:“带上他,我们走。”
黑马踏着月色前行,蹄声在寂静的山道上格外清晰。赵玄勒住缰绳,回头望了一眼远处灯火通明的皇城,那里曾是他誓死守护的地方,如今却成了最危险的牢笼。
风拂过耳畔,带着山野的凉意。赵玄握紧了怀中的玉佩,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。他知道,逃离天牢只是开始,前路必定布满荆棘。但他心中的火焰已被重新点燃,如同此刻天边悄然升起的启明星——镇国公也好,其他藏在暗处的鬼魅也罢,这场冤屈,他定要洗刷;那些血债,他定会讨还。
总有一天,他会带着清白与真相,堂堂正正地走回那座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