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接下来怎么办？”苏氏轻声问，将一碗热汤推到他面前，“镇国公既然敢诬陷你通敌，手里定然伪造了证据，京城那边……怕是早已布下天罗地网。”
赵玄端起汤碗，热气模糊了他的眉眼：“他要的是我手里的那份账册。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寒意，“那是三年前我在北疆时，发现镇国公与匈奴暗中勾结、倒卖军粮的证据。他怕我呈给陛下，才先下手为强。”
“账册藏好了吗？”
“嗯，在一个他们绝想不到的地方。”赵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，“但仅凭账册还不够，镇国公党羽众多，朝中大半官员都被他收买，必须找到能直接面圣的机会，或是联合御史台的言官，才有胜算。”
苏氏沉默片刻，指尖在桌上轻轻点着：“我娘家有位表兄在钦天监当值，或许能设法传递消息。只是……”她抬头看向赵玄，目光坚定，“当务之急，是养好精神。你这几日几乎没合眼，身子垮了，一切都无从谈起。”
赵玄看着她，灯光下，她的侧脸柔和而坚毅，像暗夜里的一点星火。他伸手将她揽入怀中，感受着她微凉的体温，心中忽然安定下来。窗外的风声渐歇，远处的山林里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，而禅房内，两双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交汇，都看到了彼此心中的决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