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 ——”
潭水忽然腾空而起,在他面前化作一面水镜。镜中光影流转,竟隐隐映出了黑曜城的街景,却又带着种不真实的扭曲感。
“就叫‘水天一景’吧。” 廖关过看着水镜,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。
这招说穿了,就是强行开辟一个独立的水之空间,将对手拖入其中。空间里只有他与敌人,既无法向外界求援,也无法逃跑,要么他死,要么对方亡,直到一方倒下,空间才会碎裂 —— 简直就是为了 “捉对厮杀” 量身定做的杀招。
在四位金丹眼皮底下动手,这是唯一的胜算。
他抬手一挥,水镜消散,潭水落回池中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
黑曜城
廖关过铺开那张泛黄的羊皮地图,指尖划过织云城的位置时,微微一顿。
妖云进攻的城池是恰好就是楚白和李寒光所在的织云城,上面坐落着的正是学海派。
“织云城……” 他低声自语,指腹摩挲着地图上的褶皱。万象书院当初没往这儿派金丹,正是因为学海派在此扎根百年,谁能料到书无涯作为金丹主力跑去了黑曜城?这步棋走得蹊跷,倒像是故意给妖族留出了空隙。
“廖师弟这是要出门?” 林清清端着药碗从廊下走过,见他对着地图出神,不由得多问了一句。庭院里的药圃刚浇过水,空气中弥漫着苦香,与城外隐约传来的硝烟味格格不入。
廖关过折起地图,塞进袖中:“去织云城看看,那边怕是要出事。”
林清清握着药碗的手紧了紧:“织云城的雾气最是阴毒,师弟多加小心。” 她没多问缘由 —— 这些日子,廖关过总是这样,忽而出现在伤员榻前,忽而又消失在夜色里,没人知道他究竟在忙些什么,只知道每次他回来,带回的消息总比说书人嘴里的更惊心动魄。
“放心。” 廖关过笑了笑,转身踏入院角的水井。水花轻溅,身影已顺着水脉消失无踪。
黑曜城的街道上,书无涯仍在茶楼上静坐,指尖捻着一枚黑子,在棋盘上悬而未落;饕餮则啃着酱肘子,油光锃亮的脸上满是闲适。四座金丹坐镇的城池,竟比战场还要安静,这份平静像一层薄冰,底下藏着不知多少暗流。
廖关过顺着地下暗河穿梭,水流划过肌肤时,他忽然想起木子传来的消息 —— 妖云在织云城外已徘徊了三日,迟迟不肯强攻。那老狐狸定是还不知晓书无涯的离开,正打着以逸待劳的主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