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…… 人这一辈子,怎么就这么不由己?”
慕容冲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劝:“楚衣要前去看望,你可有信物或者话说?”
“我有一信,本是前几日写下的,一直没有机会送去,若是楚衣前往还请帮我捎去。”
慕容冲接过信,他知道里面就是传之后世的《奉对帖》。
却说后来谢楚衣将那信交给了郗道茂,等到谢楚衣离开后郗道茂关闭门窗不许别人打扰,独自一人在房间岔开信封。
虽奉对积年,可以为尽日之欢,常苦不尽触额之畅。方欲与姊极当年之足,以之偕老,岂谓乖别至此!诸怀怅塞实深,当复何由日夕见妹耶?俯仰悲咽,实无已无已,惟当绝气耳!”
最后几个字,王献之的笔锋抖了,像是写的时候手在颤。郗道茂盯着 “惟当绝气耳”,忽然捂住嘴,哭得发不出声。
她知道他的性子,认死理,说 “绝气”,怕是真的觉得活着没意思了。
可她呢?
爹死了,娘早逝,她寄人篱下,连哭都不敢放声。
“官奴…… 你这个傻子……
……
关于王献之、郗道茂的离婚以及与新安公主的婚姻,自古颇有争议。有人认为王献之因为郗家没落失势,为门户计才和新安公主成亲。也有人认为王献之是被逼无奈才和公主成亲,为了抗诏而灸足。
只是后来的后来到他病重时,请道士主持上表文祷告,本人应该坦白过错,道士问王献之一向有什么异常和过错。王献之说:“想不起有别的事,只记得和郗家离过婚。
……
公元381年夏,苻坚动作频频位为南征做着准备。
会稽王府:
司马道子捏着酒杯猛灌。他嗜酒,这事没几人知道 —— 平日里装得恬静寡欲,连谢安都被他瞒了过去。
对面坐着个黑衣男子,见他这副模样,心里早把他鄙薄透了,嘴上却道:“我家主人欣赏会稽王已久,称大王是架海之金梁。
司马道子抬手打断,酒气喷了满脸:“少扯这些。你们又想出兵?这次来是劝我投降?”
男子点头,语气沉了些:“王爷该清楚,如今秦占了大半天下,真要是举全国之力南下,晋能撑住?”
司马道子摇头,猛地又回过神,把酒杯往案上一磕:“你们想灭我大晋?!”
男子没否认,直说道:“我家主人说了,大王若降,封公爵,开府,世代在建康待着,亏不了您。谢玄那样的死对头都愿给爵位,何况大王?”
司马道子冷笑一声,指节捏得酒杯发颤:“你们打得好主意!这点好处就想让我动心?别忘了,本王姓司马,是大晋的会稽王!”
“大王是大晋的会稽王不假,可是秦国要是统一天下,大王还是会稽王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