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冒着生命危险,暗中帮助了我的祖父,藏匿难民,转移物资,甚至以自身为盾,抵挡了不少致命的威胁。”
壁炉里的木柴发出轻微的爆裂声,帕特西亚听得入了神,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夫人。
“这枚翡翠吊坠,”夫人将目光移回吊坠上,声音低沉而温柔,“就是他们赠予祖父的信物。它见证了我们家族和华夏人那段生死相助的缘分,是我们永远无法偿还的恩情。”
帕特西亚张了张嘴,却发现喉咙干涩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“陈阳或许并不知晓这段渊源,”夫人收回目光,重新看向帕特西亚,眼中的复杂情感渐渐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决然,“但他身上那种深沉的爱国情怀,以及处理问题的非凡智慧,都让我想起你祖父曾经讲述的那些华夏朋友。”
她顿了顿,语气里多了几分感慨,“如今,我能做的,不过是尽我所能,帮助他们让国宝回归故里——这或许是我们罗勒比家族对这份恩情微不足道的一点回报罢了。”
藏书室内,跳动的火光将夫人的影子投在厚重的木墙上,随着火苗的摇曳,影子也随之晃动,如同一场无声的哑剧。壁炉里的木柴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那是木头在火舌的舔舐中最后的挣扎,却也成了此刻唯一的声响。
沉默像一张无形的网,笼罩着整个房间。
帕特西亚站在原地,目光落在夫人身上,又转向壁炉里明灭不定的火光。
她的心跳莫名地加速,脑海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——是对陈阳的钦佩,如同山巅的迷雾般神秘又难以捉摸;是对这段历史的震撼,那些关于二战、关于华夏人民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的往事,在她心中掀起层层波澜;更有对即将到来的文物回归行动那份难以言喻的期待。
思绪万千间,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,指甲几乎嵌进掌心。
“那么...我们现在该做什么?”她终于打破了沉默,声音略微有些颤抖,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。
夫人转过身,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优雅笑容,眼角的细纹在这一刻却显得格外柔和。她走到壁炉前,伸手拂去落在红木扶手上的灰尘,火光映照着她脖颈处那条精致的翡翠吊坠,吊坠表面泛着温润的光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