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云芙进殿时,盛熙颜敏锐地注意到她腰间玉禁步的系法——那是孕妇特有的松垮系法,她的小腹有些微微隆起。
“贵妃娘娘气色真好。”苏云芙福身行礼,眼睛却不住往殿内摆设上瞟。
“苏小姐过来,让本宫看看你。”
这还是第一回盛熙颜对她如此和颜悦色,苏云芙心中得意,看来,贵妃已经能接受她了。
毫无怀疑得上前。
盛熙颜笑而不答,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:“苏小姐手上这翡翠镯子真别致,让本宫瞧瞧。”
苏云芙下意识要缩手,却被牢牢扣住脉门。
盛熙颜指尖不着痕迹地一压,那支银针已刺入苏云芙腕间三阴交穴。
“啊!”苏云芙痛呼一声,“娘娘做什么?”
“哎呀,本宫的金护甲不小心划着苏小姐了。”
盛熙颜佯装歉意,却在看到针尖变色的瞬间瞳孔一缩——银针末端泛起诡异的紫红,正是";幻胎散";的特征。
这种江湖秘药能伪造喜脉三月之久,但有个致命弱点...
“花夏,把本宫那盏血燕窝赐给苏小姐。”盛熙颜笑道,“最是安胎养人。”
苏云芙脸色骤变:“不、不必了,太医说臣女胎象不稳,不宜大补...”
“哦?”盛熙颜逼近一步,“可本宫诊脉,你的脉象强健得很呢。”
殿内陡然安静。
苏云芙额角渗出细汗,手指无意识地绞着帕子。
盛熙颜突然拍案而起:“你好大的胆子!敢用幻胎散欺君罔上!”
苏云芙腿一软,跪倒在地:“娘娘明鉴,臣女没有,臣女确实怀了景珩的孩子,太医作证的...”
花夏端来燕窝羹。
“血燕窝里加了甘草。”盛熙颜冷笑着端起瓷盏,“幻胎散遇甘草即解,要不要当场验验?”
苏云芙面如死灰,突然扑上来要抢那盏燕窝。
明月和花夏一把抓住她胳膊,挣扎间,苏云芙腰间突然掉出个软垫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盛熙颜用脚尖拨了拨那个伪装孕肚的棉垫。
玄翎从屏风后踱步而出,龙袍在烛光下泛着冷冽的金芒。
他居高临下地睨着瘫软在地的苏云芙,唇角勾起一抹森然冷笑:";好一个欺君的刁民。";
";来人。把这软垫送去慈宁宫,请太后过目。";
苏云芙闻言浑身剧颤,精心描画的妆容被泪水晕染成狼狈的污渍。
";皇上明鉴!臣女是真的喜欢盛景珩的!";她声音陡然尖利,";臣女已经是他的人了,他必须负责!";
玄翎眸光一寒, ";苏氏欺君罔上,拖出去杖责二十。"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