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林道:“岳父和大哥知道海贸有多赚钱吗?”
傅承望和傅文启同时摇头。
赵林道:“这样说吧,如果海贸能正常交税,国库每年的收入能翻一倍。”
“多少?”
傅承望父子瞪大眼睛,一副听错了的样子。
赵林道:“你们没听错,可以翻一倍。”
“不可能!”
傅承望当即反驳:“老夫也曾了解过海贸的相关事宜,每年不过几十万两白银,虽然不少,但也和其他赋税没法比。”
傅文启接着道:“我在做巡盐御史的时候曾去过沿海各省,那边的海贸确实不可能提供太多的税。”
赵林摇头:“你们了解的,只是他们让你们了解的,真正的情况你们根本不知道。”
大启的海上贸易关税少得可怜,每年才三四十万两白银。
那么大一个国家,每年出海的人船只不知多少,却只是创造了几十万两白银的税,这不开玩笑吗?
因为所有的好处都被沿海的官员、豪族、商会等拿走了,这几十万两的商税只是他们指缝里漏出来的。
如果能把关税正常收起来,绝对占据大启财政的半壁江山。
这才是赵林要市舶司的原因。
市舶司之前不过是各省下面的衙门,主官提举也只是正五品的文官,被各省管着,好处全被各省给分了,自然不可能交到国库来。
傅承望和傅文启也不可能深入基层去调查,肯定不知道真实情况。
赵林道:“所有海洋贸易都被沿海各省的官员商人垄断,所有好处全被他们拿走,交上来的不过是他们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。如果能把这方面的赋税收上来,朝廷就没那么大压力了。”
傅承望顿时心动:“果真如此的话,确实能缓解极大的压力。”
他叹气道:“最近天灾四起,今年海州遭遇了百年难得一见的特大风暴,三州之地遭灾,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。西北干旱,颗粒无收,又是几十万的灾民。中原之地虽然相对较好,但收成也只能勉强自足。这种情况下要赈灾,只能国库向外掏钱,可是国库哪还有钱?”
傅文启接着道:“不仅如此,原本各处刚刚缓和下来的叛军匪徒再度抬头,东南、西北各处出现数个大的叛军,有的叛军甚至接连击败前去平叛的军队,在数州有了威望。”
赵林沉声道:“天灾必然伴随人祸。如此之多的灾民流离失所,朝廷不能快速赈济,连安置都做不到,百姓们有怨言是正常的。再加上有心之人的挑拨,不造反才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