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押上全部身家,幻想问鼎天下,结果呢?现实的大耳刮子啪啪响!不甘心?不想认输?那就只能继续往里砸!拉投资,找冤大头,忽悠新的资本入场接盘!”
“新钱进来,继续亏!哈哈!为了填窟窿,只能再去骗下一波!一环套一环!永无止境!”
“一旦你拥有了点什么,你就想拼命守住它,为此投入更多!而别人,为了弥补自己的亏损,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抢!”
“不管你怎么挣扎,最后都可能一无所有!一个死循环!”
“我们发国债快两年了吧?正向收益?少的可怜!全是支出!拆东墙补西墙,拿新债还旧债,利滚利!”
“十几万亿!十几万亿的债啊!你们…凭什么信我们能成功?嗯?”
沉默了片刻,韩星河重重地坐回垛口,声音低沉下去,带着洞悉一切的冰冷。
“灵境…它根本就是一场针对现实世界财富的精准收割,让那些有钱人的真金白银,源源不断地流进来。”
“然后通过各种方式,再散给千千万万的普通玩家,一个完美的闭环,能想出这种理论的人…真是个人才。”
“我现在觉得,他说得太对了,就好比我这个南越王,除了虚荣,一无所有。”
“噗——”刘誉一口酒喷了出来,呛得连连咳嗽,他抹了把嘴边的酒渍,大笑起来。
“你怎么能说一无所有呢?至少…你还有那堆山填海的债务啊!还有…还有你那如花似玉的一群老婆啊!哈哈哈!”
笑声在空旷的城头回荡,冲淡了些许沉重的气氛。
刘誉止住笑,又灌了一口酒,眼神变得锐利起来,像磨砺过的刀锋。
“人性里的善恶贪嗔,总要有个口子泄出去,难不成真让人人都当圈里的猪猡,混吃等死?”
“现实里不行,灵境就是那个口子!管你是想当救世主还是混世魔王,这里都能给你舞台!”
“善念也好,恶念也罢,说到底,不都是为了找点刺激,图个痛快?”
“为啥有人看球赛看得撕心裂肺?为啥有人斗鸡斗蛐蛐能倾家荡产?所有的‘乐子’,根子上不都是赌一个输赢?争一口气?”
“我们既然一脚踏进了这个赌局,坐上了这张赌桌,就别想着还能干干净净抽身!”
“牌已经发了,筹码也押上了,现在唯一的路,就是玩到底!玩到赢光庄家,或者…输掉最后一条裤衩!身不由己。”
晚风吹过,带着南越特有的湿热,却吹不散韩星河心头的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