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晶吊灯折射的寒光如刀锋般切割着至冬宫宴会厅,每一道棱光都刺在愚人众执行官们的面具上。羽倾踏上黑曜石长阶时,机械关节的轻响在死寂中荡开涟漪,仿佛踏碎了满室精心粉饰的太平。他臂弯间雷光缭绕的棋匣,内里透出的威压令空气都凝滞出霜纹——那是稻妻的神之心,一枚足以灼穿野心的烫手雷霆。
“恭贺凯旋,执行官【人偶】。”女皇的声线自高台飘落,似雪原上掠过的风,听不出喜怒。她鎏金的瞳孔落在羽倾空荡的右袖管,那里曾为稻妻的雷霆所噬,如今只余精密的齿轮接口,泛着冷硬的幽光。
羽倾并未躬身,仅以左手抚胸,一个介于礼仪与嘲弄之间的动作。“为陛下效劳,分内之事。”他的目光掠过台下,冰晶面具后的博士指节捏得发白,而女士罗莎琳则像一尊被冰封的烈焰雕像,华贵的裙摆下紧绷如拉满的弓弦。他唇角勾起极淡的弧度,指尖轻叩棋匣。“此物能安然置于陛下案前,非我一人之功。”
匣盖弹开的刹那,雷暴的余威轰然炸开!紫色的光流如活蛇窜动,将穹顶壁画中至冬的雄鹰映照得宛如惊弓之鸟。羽倾却视若无睹,只将目光投向角落那抹凝固的绯红:“若无罗莎琳女士于稻妻周旋,牵制天领奉行、扰乱雷神视听,此局断无胜算。” 他声音清朗,字字如冰珠坠玉盘,敲在所有人耳膜上,“女士的‘炎蝶’,烧穿了稻妻引以为傲的永恒幕布。论功,当居首。”
死寂。连壁炉里跃动的火焰都仿佛凝滞了一瞬。
罗莎琳的冰晶面具下,烈焰般的刺青似在灼烧。她感到无数道目光——惊愕、揣测、嫉恨——如芒刺扎在背脊。羽倾这是将她架在熔炉上炙烤!首功?这“功劳”是裹着蜜糖的穿肠毒药!稻妻的滔天怒火、雷神无想一刀的屈辱、三奉行被愚弄的仇恨…这“首功”之名,是悬在她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。她想冷笑,想撕碎这虚伪的颂扬,可女皇高居御座的目光沉静如渊,带着不容置疑的审视。她只能挺直背脊,让冰晶面具遮掩所有表情,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仿佛要掐灭灵魂深处翻腾的蒙德旧梦。
博士的冷笑终于打破了沉寂,像毒蛇吐信:“哦?一个在稻妻差点被雷神劈成焦炭的‘首功’?”他指尖把玩着一枚幽蓝的邪眼核心,邪光流转,“还是说,我们的人偶执行官,终于学会了心慈手软,连本该清理的…旧伤,都舍不得剜去?” 他意有所指地扫过罗莎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