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子突然将整本账簿按进海中。浪花溅起的刹那,无数岩元素凝成的蝴蝶从纸页飞出,每只翅膀上都刻着邪眼受害者的名字。它们环绕着布偶猫飞舞,最终汇聚成丹羽当年使用的锻刀锤形状。
"痛就对了。"神子拽过猫尾巴系了个复杂的结,手法像在绑神乐铃的缎带,"要是连你这块老石头都感觉不到痛..."她突然把脸埋进蓬松的猫毛里,声音闷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"我和影岂不是更可笑?"
布偶猫僵在原地。它听见神子心跳的频率与邪眼工厂里羽倾的机械核心同步,而自己爪钩不知何时刺进了巫女肩头的布料。海风送来离岛方向飘来的歌声,那是万叶的挚友在教孩子们唱璃月的采茶谣——跑调的旋律里,四百年前丹羽哄倾奇者入睡的摇篮曲若隐若现。
林涣突然变回人形。青衫女子跪坐在潮水边缘,怀里抱着炸毛的逗猫棒,是从神里屋敷顺出来的。神子捻起她发间半片血斛花瓣含入口中,尝到的却是腌梅子的酸涩。
"我想要的..."林涣将猫玩偶的爪子按在自己颈间伤痕上,"是证明疼痛有意义。"她指尖凝聚的岩元素照亮两人之间的空隙,光影中浮现出女士在冰火煎熬里哼唱蒙德民谣的身影,"你看,连罗莎琳都记得..."
神子突然咬破那瓣血斛。腥甜的汁液滑过喉间时,她看见林涣眼底映出的不是此刻的稻妻城,而是层岩巨渊深处——夜叉傩面碎裂的瞬间,少年仙人用枪尖在地脉刻下的「愿」字还未写完。
"傻孩子。"神子把薄荷糖塞进猫玩偶嘴里,糖纸上的八重堂logo正好盖住玩偶右眼的泪痕,"下次直接来鸣神大社偷油豆腐,别总拿命当赌注。"她起身时落下一张被海水浸湿的轻小说校样,标题《转生成为雷电将军然后天下无敌》被林涣的岩元素灼出几个小洞,透出的文字恰是:「永恒最残忍的温柔,是允许万物留有伤痕」。
布偶猫玩偶突然抖了抖耳朵。当神子回头时,看见林涣正抱着它走向海平线升起的月亮,青衫下摆被浪花打湿成深色,像拖着一片未愈的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