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神重工能分析他的行为模式,却永远算不准他下一刻会做出什么决定。
这种不确定性像一根刺,深深扎在计划的完美表皮之下。
陈树生:诽谤!他诽谤我啊。
………………
“嗯……”SCAR-H喉结轻轻颤动,喉间滚出的低吟像被风吹散的灰烬,又像是深潭里泛起的涟漪,在寂静的舱室内激起细碎的回响。
她下意识用拇指摩挲着突击步枪的战术导轨,金属的凉意渗进皮肤,却压不住心底那团正在苏醒的火苗。
探照灯般的目光在伊芙琳身上来回犁过,仿佛要把那层黑色作战服烧出洞来。
她见过太多新兵蛋子在初次对视时溃散的瞳孔,也见过老油条们故作镇定的假笑——可眼前这个银发女人不一样。
那双眼睛像两块淬过冰的玻璃,倒映着舱顶摇晃的应急灯,却照不透眼底那片深潭。
“鉴宝师”的比喻在脑海里一闪而过,SCAR-H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。
她见过太多被贴上“稀世珍宝”标签的家伙,最后都成了战壕里的烂泥。
但这次不同,伊芙琳身上飘着若有若无的雪松香,混着硝烟味钻进鼻腔,像某种无声的挑衅。
银发从战术头盔边缘滑落,在昏黄的光晕里流转着液态汞般的光泽
“占比过高……”她喃喃自语,声音被面罩过滤得有些失真。
长官的队伍里确实扎堆出现这种特征,从医疗官到爆破手,银发像某种传染的诅咒。
上次清点人员时,她甚至在花名册上用红笔圈出七个名字,那些名字连起来像首诡异的童谣。
伊芙琳突然动了,战术手套擦过枪管的金属摩擦声让SCAR-H浑身肌肉骤然绷紧。
但对方只是调整了下护目镜的位置,这个再普通不过的动作却让SCAR-H看清了她耳后的纹身——那是串被火焰吞噬的二进制代码,在银发映衬下像道新鲜的伤疤。
“新来的。”
SCAR-H的指尖无意识地缠绕着一缕发丝,那触感让她想起某次任务中缴获的丝绸——光滑得几乎要溜走,却又带着令人上瘾的柔韧。
她对着战术简报室的反光玻璃眨了眨眼,淡金色的发梢在阳光下泛着微妙的粉调,像是被夕阳亲吻过的云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