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想当什么皇帝,更不想搞什么“文字狱”,可是想要做点事出来,不统一思想,而后形成合力——无疑是痴人说梦。此时办公桌角那盏旧台灯趴在军用地图上,晕黄光圈刚好圈住,恒河污染区的红色标记,就像块永远结不了痂的伤口。
手机震动,弹出科普直播推送,屏幕光映在咬了一半的月饼上,我放下月饼,点开推送。此时屏幕内正在播放着,张玄之团队的首席量子材料工程师,刘三维,去庐州第一小学搞科普的直播。那个总把白大褂穿成病号服的书呆子,此刻对着镜头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我记得这是文化部长张越和教育部长孙宇,以及科技部的林卫华,三位部长牵头还被反复讨论后,才批准的“前沿科学家进校园”活动。这个活动原本的最佳人选是张玄之那个小胖子。可自从他上次被感染后,那沿着嘴角分裂出的四道贯穿整张脸的恐怖伤疤,别说去学校教书了,就是出门都困难。
伴随着庐州第一小学校长龚琳琳,把刘三维的一长串名称念完后,整个教室静的落针可闻。随后手机屏幕中的刘三维局促地捏着衣角,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在惨白的灯光下闪着微光。他面前的孩子们,有的抠着指甲,有的转着铅笔,还有的干脆趴在桌上,对这位突然出现的“首席量子材料工程师”毫无兴趣。只有几个好学生模样的小孩,勉强撑开手掌,机械地拍出几声脆响,在这死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。
“同学们,”刘三维的声音透过手机扬声器,带着一丝电流的杂音,“今天我来给大家讲讲,什么是二维材料。二维材料.... ” 他指着身后的全息投影,上面是一个不断旋转的、由无数个六边形组成的蜂巢状结构,每个六边形都闪烁着幽蓝的光芒。
这时一串弹幕飘过,弹幕A:“卧槽,金瑶真瘠薄可怕,赵哥前几天刚骂了他。今天短视频请他,就给我推这个逗比讲科学。”
弹幕B:“这人谁啊!听了半天荣誉称号,老娘我听得都乳腺增生了。”
弹幕C:“还能是啥,公知给孩子们洗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