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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章悔之晚矣(第1/2页)
欧洲某国的谈判会场内,掌声雷动,经久不息。霍耀华握着合作方代表的手,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疲惫的笑容。
连续半个月的高压谈判,每天只睡三四个小时,神经时刻紧绷,如今这份合作协议的签订,终于意味着霍氏集团彻底摆脱了陆明礼长期商业狙击带来的危机,霍家几代人毕生的心血得以保全。
可这份本该让他欣喜若狂的胜利,却没能驱散霍耀华心中积压的阴霾。他松开手,转身走到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陌生的城市夜景——霓虹闪烁,车水马龙,繁华喧嚣,却与他格格不入。
他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顾盼儿的身影:她被囚禁在别墅时,苍白空洞、毫无生气的眼神;她在电话里带着浓烈恨意的控诉,字字泣血,句句诛心;她脖颈上那条让他莫名觉得眼熟的可乐瓶项链,廉价却被她视若珍宝……这些画面像细密的针,密密麻麻地扎在他心上,让他烦躁不安,胜利的喜悦荡然无存。
“霍总,恭喜您!”特助林舟快步走过来,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色,“国内的分公司已经收到协议副本,新闻通稿已经发出,市场部也同步跟进了宣传,霍氏的股价已经开始回升,预计明天就能恢复到之前的水平,甚至可能更高!
霍耀华微微点了点头,语气平淡得听不出任何情绪:“知道了。安排一下,订明天最早的航班,我要回国。”
“好的,霍总,我这就去办。”林舟连忙应道,转身准备离开,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,犹豫了一下,停下脚步补充道,“霍总,还有一件事,关于二十年前您父母车祸的补充调查,有了新的进展。”
霍耀华的身体猛地一僵,背对着林舟的背影瞬间绷紧,周身的气压骤然下降,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,带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:“什么进展?”
“当年负责维修您父亲车辆的修理厂老工人。”林舟的声音下意识地压低了些,带着一丝凝重,“他年纪已经大了,记忆有些模糊,但在我们反复询问和提供线索后,他回忆起了一个关键细节。
他说,在车祸发生前三天,有一个陌生男人找到他,给了他一大笔现金,让他暗中对您父亲的刹车系统做手脚,不用彻底破坏,只需要轻微改动,确保车辆在高速行驶或紧急制动时会失效。老工人说他当时觉得这事太危险,而且违背良心,就没同意,那个男人威胁了他几句,就离开了。”
“什么?”霍耀华的瞳孔骤然收缩,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,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“查清楚那个陌生男人是谁了吗?”
“还在进一步核实,但已经锁定了一个可疑人物——霍景然。”林舟的声音愈发凝重,“霍总,您可能对这个名字不熟悉,他是……您爷爷在外的私生子,也就是您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。”
霍耀华如遭雷击,整个人愣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思绪。爷爷的私生子?父亲同父异母的弟弟?这个从未出现在他生命中,甚至从未被家人提及过的人,竟然和二十年前那场改变他一生的车祸有关?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霍耀华的声音沙哑得厉害,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,“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“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线索,霍景然一直对霍家怀恨在心。”
林舟缓缓说道,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,“您爷爷当年虽然私下给了他不少钱,让他衣食无忧,却从未公开承认过他的身份,也坚决反对他进入霍氏集团参与管理。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极不公平的待遇,认为霍家的一切本该有他的一份,是您的爷爷和父亲剥夺了他的继承权。
二十年前,他试图通过不正当手段窃取霍氏的核心技术,想要另起炉灶与霍氏抗衡,结果被您父亲发现并及时阻止,还断了他的经济来源。所以他怀恨在心,策划了这场车祸,想要除掉您父亲,趁机混乱霍氏的管理,再浑水摸鱼夺取霍氏的控制权。
霍耀华的心中五味杂陈,既有得知真相的震惊,也有对林振雄的愧疚,更有对霍景然的愤怒。真相像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霍耀华的心上。他一直以为,林振雄是害死父母的凶手,却没想到,真正的凶手竟然是霍家自己人,林振雄和他的父母一样,都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。
真相像一把沉重的铁锤,狠狠砸在霍耀华的心上,将他多年来的仇恨信仰砸得粉碎。他一直以为,林振雄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祸首,所以他将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了顾盼儿身上——囚禁她,折磨她,让她失去自由,让她承受本不该承受的痛苦和委屈。可如今真相大白,他才发现,自己错得多么离谱,多么可笑。
“顾盼儿……”霍耀华喃喃自语,这个名字此刻像一根滚烫的针,烫得他心口生疼,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愧疚和悔恨。他想起顾盼儿在电话里撕心裂肺的控诉,想起她被囚禁时苍白消瘦的模样,想起她看着他时眼中的恐惧和恨意,心脏像是被撕裂一般,痛得无法呼吸。
他错了,错得彻头彻尾。他不仅冤枉了无辜的林振雄,还亲手伤害了那个他明明放在心尖上,却因为偏执和仇恨而肆意践踏的女人。如果不是他的囚禁,如果不是他的逼迫,她或许还过着平静的生活,或许还能守在养父身边尽孝。
“立刻联系国内,确认顾盼儿的情况!”霍耀华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,语气急促而坚定,“还有,全力追捕霍景然,活要见人,死要见尸!我要他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最惨痛的代价!”
是,霍总,我这就去安排!”林舟不敢耽搁,立刻转身去联系国内的团队。
霍耀华的心中被强烈的焦虑占据,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国,想要找到顾盼儿,想要当面跟她道歉,想要用尽一切办法弥补自己的过错。他拿出手机,再次拨打顾盼儿的电话,可电话那头依旧是冰冷的“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”的提示音。
一种不祥的预感在他心中蔓延开来,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,让他窒息。
第二天一早,霍耀华乘坐最早的航班回国。飞机上,他辗转反侧,无法入睡。窗外是茫茫云海,可他的脑海里全是顾盼儿的身影。他想象着见到顾盼儿的场景:或许她会狠狠打他一巴掌,或许她会掉头就走,或许她会冷漠地不理不睬,可无论她是什么反应,他都认了。只要她能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,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。
飞机降落在沪市机场时,天刚蒙蒙亮,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霍耀华没有回公司,也没有回霍家别墅,甚至没有时间休息,直接让司机驱车前往顾盼儿养母家。他迫切地想要见到顾盼儿,想要第一时间告诉她真相,想要请求她的原谅。
车子越靠近养母家所在的老旧小区,霍耀华的心跳就越快,心中的不安也愈发强烈。他不断地安慰自己,她只是还在生气,所以不愿接他的电话,一会儿不管她怎么发火,他都要忍下来,哄好她。
可当车子停在小区门口,霍耀华推开车门的那一刻,看到的却是一片凄凉悲戚的景象。小区门口挂着白色的挽联,门口两侧摆放着几个素白的花圈,花圈上的黑字格外刺眼,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悲伤气息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顾盼儿的养母坐在门口的台阶上,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,眼神空洞无神,脸上布满了干涸的泪痕和未干的泪水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。
霍耀华的心脏猛地一沉,他快步走上前,声音沙哑地问道:“顾伯母,您节哀,盼儿呢?她在哪里?”
养母缓缓抬起头,看到霍耀华的那一刻,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浓烈的恨意,随即又被无尽的悲伤淹没。她嘴唇颤抖着,哽咽了许久,才终于挤出一句话,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泪:“盼儿……盼儿她不在了……”
“不在了?什么意思?”霍耀华的声音带着一丝失控的颤抖,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连连摇头,“她去哪里了?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,故意躲着我?您告诉我,她在哪里,我去找她,我跟她道歉!”
“她死了!她已经死了!”养母突然爆发出来,对着霍耀华撕心裂肺地嘶吼道,“霍耀华,都是你!都是你害死了盼儿!是你把她关在别墅里,囚禁她,折磨她,让她生不如死!她为了逃离你,半夜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跑了出去,结果被你的保镖追赶,慌不择路之下,在路上出了车祸!
“什么?”霍耀华如遭五雷轰顶,整个人僵在原地,大脑一片空白,仿佛被瞬间抽空。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后背重重地撞在车门上,发出沉闷的声响,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。“你说什么?她死了?这不可能!这绝对不可能!”
“怎么不可能?!”养母哭得肝肠寸断,声音嘶哑凄厉,“警察都来过了,事故现场惨不忍睹,车子都被撞得不成样子,烧得只剩下骨架!她身上的东西都烧没了,只剩下脖子上戴的那条项链,你见过的,就是那个小小的可乐瓶项链,都被烧变形了,我们就是凭着那条项链,才确认那具烧焦的尸体是她的!
项链……那条可乐瓶项链。霍耀华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条项链的模样,想起自己曾经觉得它眼熟,却始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。如今,它却成了顾盼儿最后的遗物。
“不……这不是真的。”霍耀华摇着头,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难以置信,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,“我刚查到真相,当年的车祸不是她父亲的错,真凶是霍景然!我是回来向她道歉的,我是来弥补她的,我是来娶她的!她怎么能死?她怎么可以死?!
“真相?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?!”养母冷冷地看着他,眼神里充满了嘲讽和刻骨的恨意,“盼儿已经死了,她再也听不到了!霍耀华,你就是个刽子手,是你毁了她的一切!她那么善良,那么渴望自由,那么想要幸福,是你把她逼上了绝路,是你亲手杀死了她!
养母的话像一把把锋利的刀,狠狠刺在霍耀华的心上,一刀刀割开他的皮肤,刺穿他的心脏,让他痛得无法呼吸。他知道,她说得对,是他毁了顾盼儿,是他的偏执,他的仇恨,他的自私,害死了那个他深爱却不自知的女人。
“带我去见她。”霍耀华的声音沙哑,带着一丝哽咽。
“带我去见她……”霍耀华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,带着一丝哽咽,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。
养母没有说话,只是缓缓站起身,踉跄着走进屋里,片刻后,手里捧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走了出来。骨灰盒是黑色的,材质普通,冰冷而沉重,上面没有任何装饰,却承载着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,承载着他所有的悔恨和绝望。
“盼儿的尸体……已经火化了。”养母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,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霍耀华心上,“她走的时候,一定很害怕,很痛苦……她那么胆小,从来不敢走夜路,却为了逃离你,一个人在半夜跑出去,还遭遇了那样的意外……”
养母没有说话,只是起身走进屋里,拿出一个小小的骨灰盒。骨灰盒是黑色的,冰冷而沉重,上面没有任何装饰,却承载着一个年轻的生命。
霍耀华伸出手,小心翼翼地接过骨灰盒,入手的触感冰冷刺骨,重量却仿佛有千斤重,压得他喘不过气。他紧紧抱着骨灰盒,将它贴在自己的胸口,感受着那份彻骨的冰冷,心中的痛苦和悔恨如同岩浆般翻滚,几乎要将他吞噬。
“盼儿……对不起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泪水汹涌而出,滴落在冰冷的骨灰盒上,“我错了,我真的错了……我不该冤枉你,不该囚禁你,不该伤害你……你回来好不好?我知道错了,我会用一辈子来弥补你,你回来……你回来看看我……”
可回应他的,只有无尽的沉默和清晨的寒风。
他抱着骨灰盒,缓缓走出养母家,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。清晨的阳光渐渐升起,洒在他身上,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,只觉得无比刺眼。
他想起第一次见到顾盼儿的场景——模特大赛庆功会上,他去接霍嘉文,在KTV的角落,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,独自发呆,眼神清澈,笑容温柔,像一朵不染尘埃的白莲花;想起她为他做饭时的认真模样,系着围裙,在厨房里忙碌,阳光洒在她身上,温暖而美好;想起他误会她时,她委屈的眼神,想要解释却被他打断;想起她被他囚禁时,眼中的绝望和麻木;想起她在电话里带着恨意的控诉,字字句句都充满了痛苦……
那些曾经被他忽略的细节,那些被仇恨掩盖的温柔,那些他刻意忽视的心动瞬间,此刻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,每一个画面都让他心如刀绞。
他终于明白,自己对顾盼儿的感情,早已超越了仇恨,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深种。他爱她,爱她的温柔善良,爱她的坚韧勇敢,爱她眼底的纯粹和心中的柔软。可他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,用最残忍的方式伤害了她,直到她永远地离开了他,他才幡然醒悟。
“霍总,我们查到了。”林舟的电话打了过来,声音带着一丝凝重,“和顾小姐乘坐的出租车相撞的是陆家旗下公司的车。之前的匿名信也是小区保洁阿姨放的,她老公是陆家的司机。另外,霍景然也已经被我们控制住了,他对当年策划车祸的罪行供认不讳。
霍耀华的眼中瞬间燃起浓烈的杀意,那是一种混杂着绝望、悔恨与滔天愤怒的情绪,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。“把霍景然带过来,我要亲自问他!另外,立刻联系警方,彻查陆明礼!就算撞人的是他公司的司机,我也要查清楚这背后到底有没有他的指使!我要他付出最惨痛的代价!”
他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,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,让电话那头的林舟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连忙应道:“是,霍总,我立刻去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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