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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向总长,开天军全军到!”
向青山的声音沉稳如磐石。
他身后四千余将士肃立,同样装备精良,队列森严。
魏昶君没有站在高台上。
他就站在站台边缘,离最近的车厢不过几步之遥。
依旧是一身半旧的靛蓝棉袍,风尘仆仆。他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坚毅的脸庞,声音不高,却清晰地穿透了蒸汽的嘶鸣。
“红袍军的兵!”
他开口,字字如铁钉凿进木桩。
“枪口只准对着豺狼,对着那些把百姓当牛马的活佛、台吉,刀尖,不许沾一丝无辜者的血!更不许碰被救出来的农奴、牧奴一根指头,谁犯此条。”
他猛地一指站台旁一根孤零零竖着的木桩,上面钉着一块血迹未干的木牌,写着军法二字。
“那牌子上的血,就是下场!记住了吗?!”
“记住了!”
山呼海啸般的回应震得站台棚顶簌簌落灰!
“出发!”
魏昶君一挥手。
“呜。”
汽笛长鸣!
车轮缓缓转动,发出沉重的“哐当”声。
“红袍天下!天下红袍!”
罗延辉第一个跳上踏板,振臂狂吼。
他身后的士兵如同决堤的洪流,吼着同样的口号,扛着枪,推着炮,潮水般涌向敞开的车厢铁门!
“开天辟地,万民新生!”
向青山沉稳踏上另一列火车的踏板,声音不大,却带着千钧之力。他身后的士兵齐声应和,步伐坚定。
站台上,锣鼓声、鞭炮声、亲人的呼喊声、士兵的吼叫声,混杂着蒸汽的嘶鸣、车轮的滚动声,汇成一股震耳欲聋的洪流。
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儒生,穿着洗得发白的旧绸衫,被人群挤得踉跄几步,扶着站台边的石柱才站稳。
他浑浊的老眼死死盯着那如钢铁洪流般涌入车厢的士兵,盯着他们肩上寒光闪闪的枪刺,盯着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,嘴唇哆嗦着,喃喃自语。
“这,这还是兵吗?这是......”
他猛地抓住身边一个同样看呆了的年轻书生.“子安,你看见了吗?前明九边那些兵油子,拉夫充数,走路歪斜,见敌则溃,可你看他们,你看他们的眼神,那火,那气,这哪里是去打仗?这分明是,是去开天啊!”
他枯瘦的手指颤抖着指向那滚滚向前的铁流。
“红袍军有此军魂,未来不可限量,不可限量啊!”
火车加速,喷吐着更浓的黑烟,如同两条黑色的巨龙,在震天的喧嚣和无数双饱含期盼、敬畏、震撼的目光注视下,咆哮着冲出保定府站,一头扎向西方苍茫的群山和北方辽阔的草原。
车轮碾过铁轨的铿锵声,如同这个古老帝国迈向新生的沉重心跳,一声声,敲打在初春冰冻的大地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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