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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用刀?”
恩和点头。
“那你呢?”知柔不着痕迹地把四周扫一眼,那些兵士手里有马刀,还有鞭子。
就?见他笑了笑,复一摇首,只说?了一个字。
“来。”
他的声音不高?,里头儿还含着未散的笑意,可他一张口,气势如铁铸一般。知柔观他如此自负,犹不敢掉以轻心,之前和他交过手,此人的功夫的确凶悍。
她将刀鞘小心地挂在身上,露出的“甲”字铁画银钩,仿佛在昭示些什么。
松枝还在盛火里炙烤,周围氤氲着赤红的光。
知柔抽刀出鞘,五指在刀柄上握住了,刀刃对着恩和。他扬起的头颅总算低了一寸,注视着她每一道起势。
吃过上次的亏,这回知柔不再?顾忌,她忽然动作,掌中寒刃刺向恩和的腰,清越的铮鸣声贯入耳畔,他往后疾退。
见一击不中,她立时转上来,攻向他的咽喉。
刀光几乎擦着恩和的脖子划过去?,他斜身闪避,伸手攥住了她持刀的手腕,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左肩,控制距离。
两人的视线都在刀锋上,他的力气太大,知柔的手已经微微发抖。
上回右手手腕就?是被他拧了,如今尚未好全,他骨节下的力道几欲渗透进?来,知柔咬了咬牙,手指松动,刀柄在掌中很快转个方向,猛地发力朝上探。
刀尖对准恩和的喉咙,知柔沉劲把刀往前推。恩和抵抗着她的手,眼见寒光差自己不过毫厘,上半身后仰,一面冷笑,说?的又是知柔听不懂的语言:“你想?杀我?”
知柔默不作声。他们力量悬殊,她不由双手握刀,见往上不好使力,便向下冲着他的心口。
敖云在旁屏住呼吸,腿又忍不住前抬,守着斗场上的规矩,适才按下。
没想?到这中原人有几分狠劲。
起先在林中,他攻势婉转,一到要害便卸了力,看着就?是黄毛小子,没玩过真的。
恩和对她的改变并不吃惊,反而她越狠,他意趣更?盛。猝然,他侧了半步,将知柔的手生生扣回去?,往她自己颈上靠。
刀风忽转,场沿的篝火似乎为之横摇一瞬。
知柔被他逼得节节后退,胜负欲也上来了,她抬膝击他腹部,奋力挣开他,转眼又斗了数十回合。
她急于脱身,出手每一下都?带着肃杀之意,刀锋沾过恩和单薄的衣物,只闻一道“呲啦”声响,划出一线血色。
打斗的时间太长,知柔的右手在脱力边界,已经开始发颤。
她紧抿着唇,心道,她不能败给他。
马通事之前说?过,在北璃,斗武场上死生不论。她认为恩和不敢杀她,说?白了,也不过是在赌——既然是赌,就?有可能会赌输。
性命攸关,她自然求稳妥。
知柔把刀换去?左手,聚精会神地看着恩和。
到底很少?用左手握兵器,极不熟练,后面再?向他攻去?,很快便叫他占据上风。
眼下,短刀被恩和按着架在知柔肩上,他一双手力道极大,双眸沉静,好似在欣赏她脸上的表情,耐心地等她求饶。
知柔庆幸自己没有像他一样,一动武就?脱衣裳,氅衣够厚,这才没叫刀刃割伤她的肩。
她用力格挡,寒气仍一寸寸朝她血脉逐近,只剩一点儿,刀刃就?会划破她的皮肉。
知柔不肯服输,只瞧她的视线穿过他的脸颊,在他身后凝结着,倏然用草原话,对他低说?了一句:“有狼。”
或许是北璃人面对野兽的一种本能,抑或是她突然开口,恩和眸光一斜,手中的力度跟着松了两?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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