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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,你每天天也忙着上山,还要跟有来哥一起去买菜,好了,我是家里得男丁,就按我说得,好了,不要讨论了,要不爹娘又要担心了?”
顾辰远的声音低而稳,也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。
话音未落,他撸起袖子,胳膊往空中一举:“姐,你看我现在身体多好!”
那截小臂在夕阳下泛着麦色,肌腱一道一道,像用凿子细细刻出来的。
说肌肉虬结倒不至于,可每一根都透着少年人特有的韧劲儿,仿佛一捏就能迸出火星。
顾小芳被他突如其来的孩子气逗得想笑,眼眶却又发酸,只好偏过头去悄悄抹了一下眼角。
“再说了,就几天的工夫。”
顾辰远拍了拍沾满木屑的裤腿,咧嘴一笑,露出两颗虎牙。
“等我扒完这碗饭,就去让花木匠再费费心,再打张床。”顾辰远说道。
顾小芳还是蹙着眉:“可打一张床少说也要三四天吧?你……总不能一直打地铺?夜里潮气重,落下病根怎么办?”
少年歪头想了想,忽然促狭地眨眨眼。
“要不,我跟沈红颜挤挤?”
“啊?”
被点到名的沈红颜原本正端着簸箕筛米,闻言差点把米撒了一地。
她那张白净的脸瞬间从耳尖红到脖颈,像被人扔进染缸滚了三滚,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蒸汽。
一时间,她竟然忘记了反驳。
话说自己现在住在知青点,这肯定是不行啊,但是小远哥现在也是真的没有地方住啊,这可怎么办啊。
顾辰远见她连脖子都红成了熟透的虾,终于绷不住,“噗嗤”笑出声。
“逗你呢!我去对门崔磊家。那小子床上宽敞得很,再塞我一个也不挤。大不了我帮他挑三天水,权当抵房钱。”
紧绷的空气这才“噗”地松快下来。
顾小芳直接一拳头拍在顾辰远得肩上:“臭小子,就知道浑说!”
话音未落,里屋忽然传来一声细细的啼哭,像一根银针戳破了鼓胀的棉花。
“哇——”
来娣醒了。
顾晓秋几乎是弹射起身,鞋跟都没拔上,就赤着脚冲进去把孩子抱起来。
小小的襁褓在怀里一掂一掂,像只孱弱的猫崽。
可无论她怎么拍、怎么悠,哭声反而愈发尖锐,像一把钝锯来回拉扯着人的神经。
崔秋华这会也回来了,看见孩子哭闹,心里很是担忧。
“孩子总这么哭不对啊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?”
崔秋华得话,如同一个闷锤一般,砸在顾辰远心口。
他猛地想起前世——
也是这样一个闷热的午后,蝉声拉得老长,来娣的哭声却戛然而止。
大夫来只来得及摇摇头,留下一句“耽误了”。
那之后,院子里再没了奶声奶气的“咯咯”笑,只剩顾晓秋夜夜抱着空摇篮,把泪都哭干了。
“我……我竟然忘了!”
顾辰远几步冲到顾晓秋跟前,声音发颤:“给我抱!”
襁褓入怀,轻得几乎没有重量,却烫得他胸口发疼。
孩子的小脸憋得通红,哭声已经嘶哑,却还在一声接一声地抽噎,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。
顾晓秋一边替他托着孩子的后背,一边急得直跺脚。
“我也不知道啊!都哭了好些天了,抱去镇上的药铺,给开了药,但是孩子还是哭……”
管庄是大村,百十户人家,自然有郎中。
可那郎中擅治跌打风寒,对于来娣这么小的孩子却束手无策。
孩子在自己怀里,顾辰远往他得额头上摸了下。
“大姐!”
他猛地抬头,声音压得极低,却带出劈裂般的惊怒,“孩子一直在低烧,你——你不知道?”
顾晓秋像被当胸推了一把,整个人晃了晃,脸色瞬间煞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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