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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拔舌觉醒(第1/2页)
江淮的左支右绌已经到了极限,符纸早已用完,体力也如漏壶中的水般迅速流失。他勉强侧身躲过一只怨灵枯爪般的袭击,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面上,震得他五脏六腑都仿佛移了位。
废弃医院的走廊似乎永无止境,原本洁白的墙面如今布满暗褐色污迹,空气中弥漫着腐肉与消毒水混合的诡异气味。十几只怨灵在昏暗的光线下飘忽不定,它们的眼睛空洞无物,却死死锁定在江淮身上。
“该死的…”江淮低声咒骂,右手迅速探入腰间的布袋,却只摸到了空无一物。最后一张驱灵符已在五分钟前用掉。
他回想起三天前接到的这个委托。委托人声称这座废弃的精神病院每晚都会传出凄厉的惨叫,附近居民不堪其扰。听起来不过是个普通的低阶怨灵聚集案例,报酬却出奇丰厚。现在江淮明白了,那笔钱其实是买命钱。
一只怨灵突然加速,尖锐的指甲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幽蓝的光,直取他的咽喉。江淮本能地向后仰去,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住,身体瞬间失去平衡。
完了。
这个念头刚闪过脑海,江淮就感到背后脊柱上方的一片皮肤——正好对应他身上那个拔舌地狱刺青的位置——突然如同被烙铁烫伤般剧痛!那痛感如此强烈,几乎让他瞬间晕厥。
紧接着,一股阴冷、狂暴、带着无尽折磨意味的力量不受控制地从他体内爆发出来。那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撕开了他的皮肉,从脊椎深处破体而出。
“啊——!”江淮的惨叫与怨灵的哀嚎混杂在一起。
他勉强回头,惊恐地看到自己身后形成了一个微型的黑色漩涡。那漩涡不过篮球大小,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。它缓缓旋转,表面不时浮现出扭曲的面孔和伸出的手臂,那些面孔表情痛苦至极,仿佛正承受着永恒的折磨。
漩涡产生的巨大吸力使走廊里的杂物纷纷飞起,被卷入其中。离江淮最近的几只怨灵甚至来不及挣扎,就被那股力量撕扯、拉长,化作一道道灰黑色的气流,被漩涡吞噬。它们消失前发出的凄厉哀嚎,让江淮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。
不到十秒钟,走廊里恢复了死寂。
那黑色漩涡在吞噬完所有怨灵后,缓缓缩小,最后化作一缕黑烟,重新钻回江淮背后的皮肤下。剧痛随之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麻木感。
江淮瘫倒在地,大口喘着粗气,汗水已浸透他的衣服。他颤抖着伸手摸向背后,那里的皮肤异常灼热,却没有任何伤痕。
“这到底…是什么东西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因恐惧而干涩。
江淮是一名“渡灵人”,顾名思义,就是能够与灵体沟通并引导它们前往应去之地的人。这一行当自古有之,传承至今已式微。他从小就能看到别人看不见的东西,后来被师父收养,学会了控制和使用这种能力。
二十年的渡灵生涯中,他从未见过今天这种情况。
休息片刻,江淮挣扎着爬起来。必须尽快离开这里,刚才的动静太大,说不定会引来更麻烦的东西。他扶着墙壁,踉跄着向出口走去,背后残留的麻木感让他不安。
回到市区边缘那间简陋的公寓时,已是凌晨三点。江淮精疲力尽,却毫无睡意。他站在浴室的镜子前,艰难地扭身想看看背后的情况。
当他最终用手机拍下背后的图像时,呼吸几乎停止。
那个由师父在他十八岁那年刺上的拔舌地狱图——原本只是静止的、描绘罪人被鬼差拔舌场景的传统图案——此刻竟然活了过来。图中的鬼差眼睛闪着红光,而那些受刑的罪人则似乎在无声地尖叫,他们的身体扭曲挣扎,仿佛急于逃离那片皮肤。
更令人不安的是,图案的周围浮现出细密的黑色纹路,如同锁链般缠绕着整个地狱场景。
江淮一阵反胃,差点吐出来。他清楚地记得师父刺下这个图案时说的话:“江淮,你命格特殊,易招邪祟。这拔舌地狱图能镇住你体内阴气,保你平安。”
可现在,这个本应保护他的图案,却仿佛成了某种可怕力量的载体。
那一晚,江淮睡得极不安稳。梦中,他身处一个巨大的洞穴,周围是无数受刑的罪人。鬼差们用铁钳夹住他们的舌头,一点点拉长、撕裂…惨叫声不绝于耳。然后,所有受刑者突然同时转向他,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。
“你也是其中之一…”他们齐声说。
江淮猛地惊醒,窗外天色已微亮。他感到背后刺青的位置隐隐作痛。
接下来的几天,江淮几乎翻遍了师父留下的所有典籍,却找不到任何关于这种情况的记载。无奈之下,他决定拜访一位老友。
陈铎是市博物馆的研究员,专攻民间宗教与民俗。他的办公室堆满了书籍和文物,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和灰尘的味道。
“拔舌地狱?”陈铎推了推眼镜,“那是十八层地狱的第一层,佛教概念,主要惩罚挑拨离间、诽谤害人、说谎骗人者。为什么突然对这个感兴趣?”
江淮没有透露实情,只是含糊地说最近接的案子可能与此有关。
陈铎没有多问,径直走向一排书架,抽出一本厚重的古籍:“这是《地狱变相图》的清代摹本,里面有关于拔舌地狱的详细描绘。”
翻开书页,一幅精细而恐怖的地狱图呈现在眼前。无数罪人被各式刑具折磨,鬼差面目狰狞,整个画面充满了痛苦与绝望。
“地狱不仅是惩罚的地方,”陈铎解释道,“在密宗某些流派中,它也象征着重生与净化。通过承受痛苦,灵魂得以净化。”
江淮若有所思。他体内的那股力量确实像是某种地狱之力,但它带来的不是净化,而是纯粹的毁灭。
离开前,陈铎突然想起什么:“对了,如果你真的对这方面感兴趣,有本《地藏业力经》可能对你有帮助。据说里面记载了一些关于操控地狱之力的秘法,不过那书早就失传了,我只在年轻时听一位老和尚提起过。”
回到公寓,江淮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。他需要更多的信息,而这意味着他必须再次面对那个他一直在逃避的人——他的师父。
玄明师父住在郊外一座破旧的道观里。江淮已经一年多没来看望他了,部分是因为忙碌,更多的是因为内心某种说不清的隔阂。
道观比记忆中更加破败。院中杂草丛生,房檐下结满了蛛网。玄明师父坐在院中的石凳上,闭目养神。他比江淮记忆中苍老了许多,皱纹深刻,白发稀疏,但身板依然挺直。
“你来了。”师父没有睁眼,仿佛早已预料到他的到来。
江淮犹豫了一下,还是在师父对面的石凳上坐下:“师父,我遇到了…奇怪的事情。”
他详细描述了那晚在废弃医院的经历,背后的变化,以及那股可怕的力量。讲述过程中,师父始终闭着眼睛,面无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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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江淮说完,师父缓缓睁开眼,那双苍老却依然锐利的眼睛直视着他:“该来的,终究来了。”
“您知道这是怎么回事?”江淮急切地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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