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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时延满脸油光，看不出来多久没洗脸了，胡茬也没刮，发红的双眼里布满血丝。
直勾勾地看向她的时候，简直有种被恶鬼盯上的惊悚感。
周秀兰完全不知道楚时延怎么会变成这幅鬼德行。
往房间里看了一眼，她心情更是一沉。
屋子里堆满了外卖盒子，酒瓶子也滚落满地，空气里混杂着食物变质、酒精发酵等各种刺激性气味，扑面薰过来的时候，周秀兰差点反胃。
周秀兰难以置信地看着楚时延，“儿子，你这是怎么回事？”
楚时延如僵尸一般走回床边，然后整个人倒在床上，似乎连回答周秀兰的力气和劲头都没有了。
周秀兰气恼地走到他身边，拽着他的胳膊想把他拖起来。
“你弟弟工作还没着落呢，你现在又变成这副德行，没一个让我省心的！”
楚时延翻了个身，避开周秀兰的手，“妈，你让我休息一会儿，我累了，我现在就想睡一觉。”
周秀兰虽然恼怒，但拿如今这幅模样的楚时延也没办法。
她环顾了一遍房间，眉头紧蹙。
她是真不想碰这杂乱无章、肮脏恶臭的房间。
“许云昕呢，死哪儿去了？就让你在这地方待着？”
“许云昕”三个字刺激到了楚时延，他瞬间想起了什么，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妈，她要和我离婚。”楚时延语气阴沉沉道。
周秀兰眉头皱起后，又很快松开，“那要是离婚的话，你是不是能分到一大笔钱？”
楚时延有些讶异地看了一眼周秀兰，“妈，你希望我和许云昕离婚？”
周秀兰一脸无所谓道：“虽然许云昕条件很不错，但女人么，多得是，你的条件这么好，就算和她离婚，也还能再找啊。”
随即周秀兰眼神涌出一抹激动，“但如果你和她离婚能分到一大笔共同财产，那可就不一样了！”
楚时延颇感头痛地揉了揉眉心，语气沉郁道：“可是妈，我不想和她离婚。”
周秀兰有些不解，“为什么？”
楚时延不知道该怎么和周秀兰解释，沉吟良久，才道：“我和许云昕结婚这么多年，她……表现得很好，你明白吗？”
换句话说，楚时延觉得，就算他换了一个老婆，也不可能做得比许云昕更好了。
许云昕全心全意地爱他、支持他，将家里收拾得妥妥当当，有什么委屈和难过的时候也很少烦他。
周秀兰面露不屑，嗤笑了一声，“什么叫表现得好？娶老婆不就跟找了一个保姆差不多么？你真是糊涂了。”
楚时延以往都觉得母亲说的大部分话都没错，可这会儿，却不是很认同这个说法。
不一样……
不一样的……
可到底有哪里不一样，他却也说不上来。
楚时延按了按头痛的额头，闷声道：“总之我不会和她离婚的。”
就算要离婚，也应该是他主动提出来，也应该是他不要许云昕。
许云昕没资格主动和他提离婚这种事。
眼看儿子听不进劝，周秀兰也没办法，看了看眼前不堪的房间，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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