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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，进了白塔，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她了？”
周陆依旧沉默着，只缓缓垂下眼睑，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。他想起昨天夜里，苏姚温热的呼吸贴在他耳边，软声说的那句“你是我最喜欢的哨兵”。
可那又怎么样呢？
她没有标记他。
没有被标记的哨兵，算什么专属。
或许，不过是她一时兴起的戏言。
“和以前一样，你可以预约。”周陆终于开口，声音很淡。
“可预约不是要等好久吗？”阿诺垮下脸，重重叹了口气，“我们都认识苏姚大人了，是不是预约的时间就可以不用那么久了……”
“啧……”旁边的泰瑞发出一声轻嗤，伸手一把揽过阿诺的肩膀，力道重得像是在警告，“不是早跟你说过？别对那些向导抱太大幻想，他们可是尊贵的‘向导大人’。”
“而我们只是随时能被丢开的哨兵。只要向导勾勾手指，有的是哨兵排着队往前冲，到那时候，你觉得她还会记得你是谁？”
阿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，方才眼底残存的微光被这几句话彻底浇灭，沉默地垂下了头，“可是……苏姚大人很和善啊，还主动给我们安抚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前方的车门忽然被推开一条缝隙，苏姚的脑袋探了出来，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晃了晃：“我好了，你们回来吧。”
泰瑞停止说话，只是捏了捏阿诺的肩膀。
三名哨兵抬脚朝着车的方向走去。
车门关上的瞬间，隔绝了外面的风沙。
泰瑞重新发动车子，引擎低低轰鸣起来，继续朝着中心城的方向驶去。
车厢里一时安静下来，只有轮胎碾过路面的平稳声响。
“周陆，这是你给我买的衣服么？”见到周陆上来，苏姚立刻就问。
周陆点头，看了看苏姚身上的裙子，“合身么？”
“合身啊。”苏姚笑眯眯，“谢谢你。”
阿诺又伸出脑袋，“是队长付的钱，但是是我和泰瑞哥挑的，泰瑞哥说你穿这样的好看，哎吆……哥，你掐我干什么？”
苏姚挑了挑眉，眼底掠过一丝意外。泰瑞居然会帮她选衣服？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。
“谢谢你们，我很喜欢。”她望着阿诺，语气真诚。
“你喜欢就好。”周陆笑道，其实给苏姚买衣服也是临时起意，他们今天早上怎么也叫不醒苏姚。
就想着让苏姚继续睡，他们帮苏姚收拾东西，但是收拾的时候，周陆发现，苏姚的衣服很少，衣橱就两件。
所以周陆才决定给去玩买件衣服。因为他从来没给女孩子买过衣服，实际上，他自己也很少买，都是穿的军区发的统一的制服。
所以便叫阿诺与泰瑞一起挑选，最后选了两件。
苏姚当然不知道周陆所想，刚睡了个安稳觉，此刻精神十足，乖乖巧巧地坐在后座的凳子上，透过车窗打量着外面的景象。
车窗外的风光，是她在现实世界里从未见过的模样。
一片辽阔的荒野铺展至天际，地表干裂，偶尔有几棵枯树歪歪斜斜地立着，不时能看到些建筑的残垣断壁，钢筋水泥裸露在外，像是被时光啃噬后剩下的骨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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准确说，这就是一片废土。
车内很安静，阿诺坐在前排，却总忍不住借着后视镜偷偷看苏姚。
见她望着窗外看得认真，嘴唇动了动，似乎想说些什么，最终还是没好意思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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