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康知道老人家这是真的生气了,遂挂上平日最擅长的嬉皮笑脸解释:“我这不见您生着病,怕给您气坏了嘛。”
这话虽是玩笑着说出,却也是他的真心话。
自从上次那件事后,刘老的身子就一直没养回来。
袁康担心老人家在知道这事儿身子承受不住,也担心老人家会因为别人欺负谢欣怡做出什么反常举动,所以小心瞒着,结果还是被刘老给知道了。
“您老别担心,事情已经在我们的努力下得到了圆满解决,现在外面全是说谢同志好话的,您要不信,可以去外面找人问问。”
他脸上挂着笑,把新沏好的茶递到刘银生手里,然后还一比一还原了自己最近这段时间从厂里职工那儿听来的话,生怕刘老气不顺又把自己给气进了医院。
而刘老呢,在听完他这些话后,显然根本不买他的账。
“你别跟我这儿嬉皮笑脸的。”他看着眼前笑嘻嘻自说自话的人,狠批道:“这次评优的事你们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,说了会好好保护小谢,结果呢,她受了这么多非议不说,还…还被人…”
后面的话,刘银生一个大男人不好说出口,可他心里那股气如果再不发出来,可能他都会被自己给窝囊死。
从前他就是这样窝囊着窝囊着,愣是把自己唯一的一个好徒儿给窝囊没了,若这次他再这样窝囊下去,怕是谢欣怡这颗好苗子就会被扼杀在摇篮中。
他没跟袁康废话,见对方老是抓着事情已经解决的由头跟自己斡旋,他干脆起身出门,直接去找隔壁方明安要说法去了。
“哎,师傅,您等等我。”
袁康反应过来,一手拿茶杯,一手关门的追了上去,等他来到厂长办公室门口,就看见刘老站在方明安办公桌前,沉着一张老脸让对方必须给谢欣怡一个说法。
方明安手下正批着今年新报上来的新品,见刘老虎着脸一声不吭地就冲到了他面前,刚想说让对方帮忙参考参考的,然而下一秒就被刘老劈头盖脸地一顿“教育”。
他傻愣在原地,来国辉食品厂十余年,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刘老发这么大火。
作为食品厂建厂后就一直全身心奉献的元老,且厂里现在在售的百分之九十的产品都是刘师傅一个人研发出来的,方明安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,但刘老的不行。
他看着眼前怒气冲冲的人,哪怕被骂却还是笑着将人安抚着坐了下来。
“您有什么坐下来慢慢说,别把自己身子在给气着了。”
他给刘银生重新泡了杯茶,等对方静下来后才慢慢问清事情的缘由。
“不是都已经解决了吗?”听刘老说完,他问站在门口的袁康,“我记得最近厂里传的都是小谢的好,没人说她不是了呀。”
之前袁康他们演那出戏的时候,他还在背后小出了一份力,而且昨天他来的路上听人事部的欧主任说,那个污蔑谢欣怡的人好像请了三天病假。
这事儿算起来,应该是得到了完美解决呀。
他看向刘老,有些无奈。
可刘银生却觉得,“散播谣言的人是找到了,但这件事对小谢的影响非常不好。”
他看都没看方明安递过来的茶,只自顾说着自己意见,“你们以为把散播谣言的人推出去,然后再添上几把柴烧一下,就能让那些对小谢本就心存疑惑的人彻底放下嫉妒心,从此对小谢信任无比吗?”
方明安倒没这么乐观,“悠悠众口最难填,我只想暂时堵住那些人的嘴,没想那么长远。”
“没想那么长远。”刘老听了冷嗤,“你也知道这方法它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