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子,梅勒章京此言有理!”一个甲喇额真急忙上前,躬身附和道,“后面追击的明军足有万人之多,不远处还有两万明国勤王人马虎视眈眈,咱们已是退无可退!奴才请令,愿率领麾下弟兄冲杀眼前这伙明狗,为大军打开生路!”
他话音刚落,便单膝跪地,目光坚定地望着阿巴泰,语气中满是决绝。此时的建奴,早已没了往日的嚣张气焰,唯有破釜沉舟,才有一线生机。
阿巴泰看着眼前主动请战的甲喇额真,又转头望向身后越来越近的明军追兵,心中清楚。冲过石桥,是他们唯一的出路。若是被困在此地,不仅他自身难保,整个正红旗剩余的两千多精锐,都要交代在明国京畿之地。这不仅是他个人的耻辱,更是正红旗乃至整个八旗的奇耻大辱。
他深吸一口气,压下心中的慌乱,重重点头:“好!本贝勒准你所请!你率领麾下做先锋,其他勇士紧随其后!无论付出多大代价,都必须突破东宫卫队的封锁!若是失败,正红旗这二十个牛录,就真的要全军覆没在此,这将是本贝勒此生最大的耻辱!”
“喏!”甲喇额真高声领命,立即起身,翻身上马,朝着麾下的八百骑兵高声喊道:“勇士们!为了贝勒爷,为了咱们能活着回到关外,随我冲!”
八百名正红旗骑兵齐声应和,催马朝着石桥冲去。可就在他们冲到石桥前时,所有人都愣住了。他们竟忘了石桥的宽度。这座石桥仅有一丈多宽,最多只能容纳五匹战马并排通行,根本无法展开大规模冲锋。
甲喇额真看着狭窄的桥面,心中一阵发凉。他知道,这样的冲锋,与“排队枪毙”没有区别,明军只需在对岸架起火枪,就能轻松收割他们的性命。可事到如今,他已没有其他选择。想活命,就只能向前冲。更何况,大清皇帝的七阿哥(阿巴泰)还在阵中,他绝不能让主子落入明军手中。
“都听好了!五骑并行,趴在马背上,或是藏在马肚下,快速过桥!”甲喇额真高声下令,“勇士们,为了让贝勒爷活着出关,冲啊!”
随着他的命令,八百名正红旗骑兵立即调整阵型,五人一组,排成整齐的队列,朝着石桥冲去。当战马踏上桥面的瞬间,建奴骑兵们纷纷施展毕生所学的骑术。他们双腿夹紧马腹,身体蜷缩,紧紧贴在马肚之下,只露出一双眼睛,警惕地盯着对岸的明军。这种骑法,正是江湖中传说的“镫里藏身”,能最大程度减少身体暴露面积,躲避箭矢和火枪的射击。
对岸,周遇吉正率领威武营严阵以待。此次伏击,朱慈烺早已做好了万全部署。龙腾军和虎豹骑负责正面诱敌、追击,勤王人马在外围牵制,而威武营则提前埋伏在石桥不远处的树林中,待建奴追击至此时,再突然杀出,封死他们的退路。
周遇吉看着冲来的建奴骑兵,嘴角露出一丝冷笑。他早已接到朱慈烺的命令,要生擒阿巴泰,给崇祯皇帝“泻火”。石桥狭窄,是天然的防御屏障,别说两千多建奴,就算来了一万人,他也有信心将其牢牢挡在对岸。
“将士们,都打起精神来!”周遇吉拔出腰间的佩剑,高声喊道,“瞄准建奴的战马开火!把这些畜生打翻,让他们统统去河里喂王八!”
“喏!”威武营的士兵们齐声应和,手中的煌明步枪早已上膛,枪口稳稳对准了冲来的建奴战马。
当第一组建奴骑兵冲到石桥中央时,周遇吉眼中闪过一丝厉色,挥剑下令:“开火!”
“砰砰砰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