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太子?”
李士祯、阳武侯薛濂、临淮侯李弘济三人听到这三个字,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,瞬间僵在原地,眼神空洞,满脸难以置信。他们瞪大了眼睛,死死盯着二楼走廊上那个身穿月白色便装的少年,脑海中一片空白,仿佛被惊雷劈中——刚才被他们当成“不知天高地厚的顽童”肆意呵斥,甚至不惜调动五城兵马司士兵围困的人,竟然是当朝皇太子朱慈烺!
这可是株连九族的谋逆大罪!三人只觉得双腿发软,浑身冰冷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。不等他们从震惊与恐惧中回过神来,几名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将士已经快步上前,一把将他们从马背上拽了下来。
“噗通!噗通!噗通!”三声闷响,三人重重摔在坚硬的青石板路上,疼得龇牙咧嘴,却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——恐惧早已压过了身体的疼痛。锦衣卫将士动作麻利地取出粗麻绳,将三人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,如同捆绑待宰的羔羊,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。
五城兵马司的士兵们看到顶头上司顺天府尹李士祯,还有两位侯爷都被锦衣卫捆了起来,哪里还敢有半分反抗的念头?纷纷扔下手中的刀枪,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,脑袋垂得低低的,浑身颤抖,等候发落。不少士兵在心里暗暗咒骂李士祯:“若早知围困的是皇太子殿下,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!这分明是被李大人坑了,差点丢了性命!”
反应过来的李士祯、薛濂、李弘济三人,再也顾不上什么官员体面、勋贵尊严,立即挣扎着在地上跪好,对着二楼的朱慈烺连连磕头,额头磕在青石板上“咚咚”作响,很快就渗出血迹。他们声音带着哭腔,语无伦次地求饶:“殿下饶命!臣等有眼不识泰山,不知是殿下在此,这一切都是误会!求殿下开恩,放臣等一马,臣等愿誓死效忠殿下,为殿下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!”
朱慈烺居高临下地看着三人,眼神冰冷如霜,心中只觉得好气又好笑。他对这三人的底细早已了如指掌:李士祯在历史上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二臣,崇祯十七年京师城破后,他毫不犹豫地投降了李自成的流寇,后来建奴入关,又转而投靠清廷,妥妥的三姓家奴;临淮侯李弘济本应肩负起镇守京师的重任,却在城破后带着家产潜逃江南,后来建奴南下,他再次选择投降,沦为汉奸,背叛了大明的养育之恩;阳武侯薛濂虽没有明确的投敌记录,却也是个品质败坏的蛀虫,平日里贪污军饷、兼并土地、欺压百姓,罪行累累,京营士兵对他怨声载道。
这样的人,忠诚度早已为零,他们口中的“誓死效忠”,不过是为了保命的借口罢了。朱慈烺岂会需要这样的“二臣”和“人渣”效忠?在他眼中,这些人都是大明的毒瘤,是阻碍中兴大业的绊脚石,必须彻底清理,才能还大明一个清明的吏治。
李若琏快步走到朱慈烺面前,躬身行礼,语气恭敬地请示:“殿下,五城兵马司的一千多名士兵该如何处置?是否需要将他们全部押回锦衣卫诏狱审讯?”
“士兵无罪,杀首恶即可。”朱慈烺语气平静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他很清楚,这些士兵大多是被迫前来——五城兵马司的士兵多是穷苦百姓出身,为了混口饭吃才参军,平日里受将领欺压,根本没有选择权。若是将他们一并惩处,难免会失了民心,还会让其他军队的士兵心生不满,不利于后续的军队改革。
“遵命!”李若琏领命,转身走到五城兵马司士兵面前,高声宣布:“皇太子殿下有令!此次围困酒楼事件,皆因李士祯、薛濂、李弘济三人煽动,士兵们皆是被迫参与,无罪释放!尔等日后需忠于职守,恪守军纪,不得欺压百姓、滥用职权,现在可以退下了!”
士兵们本以为自己参与了围困皇太子的谋逆之举,必定会受到重罚,甚至丢掉性命,没想到竟然能被赦免。他们激动得热泪盈眶,纷纷对着二楼的朱慈烺磕头谢恩,声音哽咽:“多谢皇太子殿下饶命!吾等日后必定改过自新,忠于大明,誓死保卫京师,绝不负殿下的宽恕之恩!”说完,起身捡起地上的刀枪,有序地退出了街道,眼神中满是对朱慈烺的感激与敬畏。
酒楼里,那些之前因为害怕躲在房间里,悄悄从窗户后看热闹的食客,也终于明白过来事情的原委。有人忍不住低声赞叹:“王六你快看!那少年真的是皇太子殿下!竟敢当众抓捕勋贵和三品文官,这魄力,真是难得!比当今陛下还要果断!”
“是啊!有这样敢作敢为、为民除害的皇太子,真是大明之幸啊!咱们老百姓终于有盼头了!”其他人也纷纷附和,看向朱慈烺的眼神中满是敬佩与期待,不少人甚至激动得红了眼眶——他们受够了勋贵与贪官的欺压,如今终于有一位皇子愿意为百姓出头。
朱慈烺从岳洋手中接过三张早已准备好的认罪书——上面详细记录了李士祯、薛濂、李弘济三人多年来的罪行,还有他们此次煽动士兵围困酒楼的经过,都有证人签字画押。他随手翻阅了几下,然后对着楼下冷声道:“阳武侯薛濂、临淮侯李弘济、顺天府尹李士祯,三人贪污受贿、欺君罔上、煽动士兵、围困东宫,罪大恶极,证据确凿!即日起,革除三人爵位与官职,抄没全部家产充作军饷,斩灭三族,以儆效尤!”
“遵命!”李若琏和高文采齐声应和,眼中没有丝毫犹豫。崇祯皇帝早已下旨,赋予皇太子朱慈烺“便宜行事之权”,允许他在不违背大明律法的前提下,自行处置官员与勋贵,因此朱慈烺完全有权力处置这两个侯爵和一个三品文官。
听到“斩灭三族”四个字,李士祯、薛濂、李弘济三人顿时面如死灰,身体一软,瘫倒在地,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嚣张气焰。他们怎么也想不到,不过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,竟然落得如此下场——不仅自己要掉脑袋,还要连累整个家族。薛濂更是悔恨交加,他当初要是能好好管教儿子薛豹,不让他跟着其他纨绔四处作恶,也不会有今天的灾祸。
在场的东宫卫队将士们,也被朱慈烺的果断与狠辣震撼到了。他们心中暗自庆幸:跟着这样的皇太子,虽然有机会建功立业、光耀门楣,但也必须严守军纪、恪守国法,一旦触犯殿下的底线,无论是勋贵还是文官,任何人都难逃一死!
为了顺利拿到剩下纨绔们的赎金,避免夜长梦多,朱慈烺又对着李若琏吩咐道:“把这些纨绔全部押赴锦衣卫昭狱严加看管!立即给他们的家族传信,限他们三天之内交齐赎金,若是超过期限,或者试图耍花样,就把他们全部砍头,首级送往各自家族!另外,为了震慑他们,押解途中,当着其他纨绔的面,把顺天府尹之子李得水、阳武侯之孙薛豹、临淮侯之孙李轩三人砍头示众!让他们知道,本宫说到做到,绝不姑息!”
“遵命!”李若琏立即领命,转身安排锦衣卫将士押解纨绔。
黄得功闻言,嘿嘿一笑,凑到朱慈烺身边,语气中带着几分佩服:“殿下,您这招真是高明!当着那帮纨绔的面砍了这三人,末将估计,剩下的人都会吓得尿裤子,他们的家族肯定不敢拖延,乖乖交银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