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威胁咱家。”
“咱家还能放了你?”
秦远冷笑一声。
这句话,既是说给王公公听的,也是说给身边那群小太监听的。
王公公一怔,喉结上下鼓动几下,不说话了。
“你们几个,今日之事,谁也不准说出去。”
“否则。”
秦远冷笑一声。
几个小太监吓得双腿发软,连忙称是。
交代完这边,秦远提起小篮,看了一眼那可怜的小宫女。
“行了,你走吧。”
那小宫女畏畏缩缩地举起伤药,刚要放回篮中。
秦远提着篮子却是一缩。
“药你也拿走。”
“咱家这儿不缺这一瓶。”
那小宫女脸色顿时大喜,直接跪下连连磕头。
“多谢公公!”
“公公大恩大德,阿珂日后定涌泉相报!”
“还请公公留下姓名,阿珂回宫也好禀报。”
见那小宫女脸上还挂着泪珠。
秦远淡淡一笑,挥挥手。
“萍水相逢,咱家也不图你那报恩。”
说完,便叫两个小太监,押着往乾元宫走去。
只留下小宫女阿珂怔在原地。
望着秦远那潇洒离开的背影,愣愣出神。
这冰冷的后宫,竟还有如此不求回报的好人?
真是活久见!
乾元宫。
书房。
皇后手执书卷,旁边小宫女正细细扇着风。
“回来了?”
皇后眼皮都未抬,语气里都掺着几分揶揄。
“奴才刚从御花园回来。”
“路上便遇到一个贼人,特捉拿回来。”
“特来交给娘娘侦办!”
皇后表情一顿,抬头。
倒霉的王公公正被押解上来。
秦远低着头,将王公公的身份,与他干爹“血光之灾”的言论,倒了个干净。
皇后闻言,脸色骤冷。
“哼,小小一个内务府管事,居然还把手伸到哀家宫里来了!”
这句话,倒不是笃定偷书之事,就与陈公公有关。
而是他胆敢如此威胁秦远,就是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。
“就是,打狗也要看主人呢!”
秦远立马应和。
皇后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秦远。
“剪秋,把这小子带去柴房,好生审讯。”
“审完了,再送去慎刑司。”
听见慎刑司三个字,王公公脸色顿时惨白。
这宫里头宫女太监,进了慎刑司就没有能活着出来的!
剪秋挥手,便冲上来两个小太监,将之拖了下去。
“娘娘饶命,娘娘饶命啊!”
那惨叫声越来越远,皇后却只当没听见。
放下手中书卷。
“还不走,还有事情要交代?”
其实,此刻秦远还在犹豫。
小皇帝那事儿,要不要给皇后说。
皇上的事儿,他想办。
好处哪怕只得那一个腰牌,也够秦远在后宫外院横着走。
可皇后才是自己现在的靠山……
“娘娘,皇上召见小的,缘是有事要交给小的去办。”
皇后脸色稍稍一松。
“说。”
“皇上让小的,想方设法将柳姑娘弄走。”
“给他争取一天的时间,皇上想出宫。”
皇后眉头一挑,似乎有了几分兴致。
“出宫做什么?”
秦远摇摇头。
“小的问了,皇上没说。”
“只说了,时间在三日之后。”
“若事成,让小的执此金牌,去御书房找皇上。”
秦远掏出金牌。
是交代了,却也隐瞒了些许。
自己真要办事儿,就不能瞒着皇后。
起码,自己得事出有因,皇后心里得有底。
皇后与宜妃不同。
宜妃眼里揉不得沙子。
皇后能放长线钓大鱼。
“不错。”
“这事儿,你可以办。”
皇后微微一笑。
“方才青青捎来口信,你与皇上交谈甚欢。”
“定是有商议某事,哀家本觉得,你小子会瞒着哀家。”
“小的怎敢!”
“小的是娘娘的人。”
“身心皆是,绝不会有半分忤逆的想法!”
秦远顺杆而上,立马表忠心。
实则,暗暗捏了一把汗。
妈的,柳青青的动作也太快了!
自己这回若是不交代,一会出门,恐怕自己就要跟那王公公一样。
一起进慎刑司了!
“行了,哀家知道你忠心。”
“你抓了宜妃宫里的人,哀家总要给个交代。”
“正好,你是从宜妃那里过来的。”
“这事儿,就交给你去办吧。”
这回,皇后倒是没提早去早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