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兰晞怔然，似想到什么，一时无言以对。
沈庄，“舍弃是最简单的事，真正难的是如何治理。兰晞，没有人不犯错，如果有天阿灵、或者清予变成了坏根，你真的‘治’都不‘治’就要将他们拔除吗？”
沈兰晞沉默。
“你好好想想爷爷说的话。”沈庄站起身。
沈兰晞跟着起身，眼中有几分执拗，“爷爷，你知道，我说的不是阿灵也不是兰晞，难道无可救药您也要救吗？”
沈庄目光略有怔忡，缓缓道出两个字，“先救。”
“爷爷？”
沈兰晞不理解，爷爷主宰沈家四十年，杀伐果决怎么会有这种妇人之仁？
沈庄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，语气平常，“兰晞，你要知道你口中说的那个‘无可救药’的人，他首先还是爷爷的儿子，养不教父之过。”
沈兰晞一愣，眼里的眸光潋动，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那一番言论对爷爷来说有多冒失。
爷爷什么都知道，他随时可以行使家主的权力，只是他在做家主之前他还想再履行一次做父亲的义务。
……
沈庄看出了沈兰晞眼中的愧疚，带着笑意摸了摸头，“兰晞，下次小花儿说你的时候试着跟她解释吧。”
沈兰晞目光一滞。
“告诉她，这次你没有丢下她和阿灵，这次，你做的很好。”
*
沈庄走后，沈归灵坐在窗下久久没有回神。
他一动不动看着腕间的红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