恰恰相反,她知道自己迟早有年老色衰的那一日,奉国公的宠爱是靠不住的。
为了女儿,她在崔氏面前谨小慎微,从不惹是生非。
也因此,崔氏哪怕再看不惯她勾走了夫君的心,可也抓不到她的什么错处。
加之月姨娘膝下只有个女儿傍身,威胁不到崔氏母子的地位和利益。
一主一奴在这后宅相处多年,一直没有过什么大的冲突。
月姨娘以为崔氏是心气不顺,单纯拿她撒气。
却没想到徐妈妈只是冷笑,没有回答她的问题。
如此大眼瞪小眼,过了一会儿,又有人,被粗使婆子架着,拖进了曲水院。
“清儿!”月姨娘见女儿被毫不客气地扔到自己身边,心疼得眼睛都红了。
忙爬过去,将同样狼狈,眼里却满是不甘的纪婉清搂在怀里。
她按住想要反抗的纪婉清,用眼神制止她开口。
再哀哀切切地看向徐妈妈,“徐妈妈,我是奴婢,夫人想要怎么管束都无所谓。”
“可清儿是正正经经的国公府小姐,是这个家的主子!夫人便是要拿我们母女出气,也该有个名目,否则,等老爷回来了——”
“月姨娘,你先别动气。”
一大一小齐了,徐妈妈才笑着开口,打断了月姨娘的威胁。
“不如你先问问,咱们三小姐,闯了什么祸。”
看着徐妈妈气定神闲的模样,月姨娘心里一咯噔。
若是以前,她定然不会信徐妈妈的话。
她养大的女儿,脾性如何,她再清楚不过。
最是乖巧懂事,知道她们母女在国公府的地位不比旁人,一直谨小慎微。
别说惹事,就是说话的声音,都没大过。
可最近......月姨娘想到近来,纪婉清的种种变化,心里也没了底。
低头看着像一头小狼般,瞪着徐妈妈的纪婉清,低声问询。
“小祖宗,你闯什么祸了,竟惹夫人动了这样大的气?”
纪婉清自穿书而来,从未把月姨娘当做过母亲,甚至连长辈都不算。
在她看来,月姨娘放在现代那就是个以色侍人的小三。
在原书里,也不过是个着墨不多的配角,根本不值得她花心思相处。
“我没闯祸!”纪婉清一把推开月姨娘,站起身来,对徐妈妈大喊,“我要见夫人!你凭什么栽赃陷害我!”
“你要见夫人?”徐妈妈仿佛听见了天大的笑话般,乐不可支。
笑够了,才冷下脸对着纪婉清道:“夫人眼下,正为你惹的麻烦忙得不可开交,你还有脸说要见她。”
“麻烦,我惹什么麻烦了?”纪婉清是当真没把自己在相府门口说的那些话当回事。
在她看来,连平日磕CP时在网上发言的万分之一都不及。
在徐妈妈眼里,纪婉清如此便是装傻充愣。
冷哼一声,“三小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,这么快就把自己在相府门口,当着众人的面说过的浑话忘了。”
“好,那老奴再给您温习一遍。您对福宁县主,说咱们二少爷是可托付的良配,那时,福宁县主身边,还有个正五品的女官。”
徐妈妈眼神变得阴狠,还坐在地上的月姨娘,因她的话,脸色一瞬变得惨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