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老妇人退后一步,拒绝了门房的银钱,喃喃道,“裴家积善,老妇承曾蒙裴家之恩,今日是为报恩而来,怎可要小哥钱财?”
门房闻言,顿时瞪大了眼睛,他虽不觉得的主家之难,这么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妇人有何法子,但是事已至此,也无其他法子,便叫同伴快快将此事报给卢瑜。彼时正逢僧道均吐血晕倒,祖宗牌位跌落一地之际,哪怕刚强如卢瑜,也不免心灰意冷,听下人报有老妇人求见说可解裴家之难,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,将人请了进来。
老妇人便提着那盏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进来,只瞧上一眼,卢瑜便知这老妇人定然是有些本事在身上的,这裴宅内的阴风吹得灯火俱灭,哪怕用了罩子烛火也摇摇欲坠,昏暗一片,可老妇人手上的灯就这么亮着,丝毫没有因为阴风而变弱。
“敢问老妇人如何称呼?”卢瑜起身相迎,丝毫不在意老妇人破旧的衣裳,双手扶着老妇人,请老妇人落座。
“老妇无名无姓,因瞎了一只眼,旁人都唤我瞎婆子。”老妇人坐下后,也不废话,快速地说起自己的来意,“老婆子年幼时曾服侍过时妖,知晓些许旁门左道,念出听闻裴家有喜,便知裴家亦有难,便想起了当时听过的一个法子。”说着,瞎婆子提了提手中的灯道,“都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,老身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拜访那些受过裴家恩惠的有福之人,集齐灯油与灯丝,做成了这盏灯,传闻,此灯集千家之福,有人望,以此人望庇护幼子,不妨一试。”
时妖便是如今所说的巫婆,为下九流,卢瑜知晓,这瞎婆子说是服侍过时妖,想来她便极有可能是个时妖,但是她没有追究这些细枝末节,再差也不会有如今的情况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