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耳朵,最终落到枕头里。
两滴三滴。
许也终于慢慢喘不上气,像可怜的溺亡者,被眼泪淹没,在早有准备却依然后知后觉的伤心里逐渐窒息。
第二天许也很早起来。他先到操场上转了一圈,本来是想跑一跑,但是浑身实在没力气,就走了两圈。真的很早,操场上几乎没人。只有零星几个附近小区的老大爷在晨练。
他又到学校餐厅去吃早饭,点了好几种,最终只喝了一点粥,没动的打包到实验室去给大家分。
他包揽了实验室所有的杂活,郁盛还以为大家欺负他,嚷着要教训他们。
他白天待在实验室,跟在师兄师姐后面,看论文,找文献,画图画图。晚上回去把攒了很久的电影一部一部看过去。
只在睡前打开手机,一条一条地查看消息。
没有。
一直没有。
没有收到任何来自宋明璟消息的许也,会安静地在床上躺到天亮。他这两天已经在控制自己流眼泪的时长,争取在天亮前能安稳地睡一会儿。
七天。
许也看起来一切正常,只是偶尔瞌睡。实验室隔壁有个小的休息室,郁盛给他带了毯子。
第八天,许也呕出了没有消化的完整米粒。
第十一天,有了宋明璟的消息。
不是短信,是电话。
许也在短暂的愣神之后,很快接起。
因为某些情绪,他声线不稳:“喂。”
“你,东西还没拿走。”宋明璟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波澜,短暂的停顿不是留恋,更像是顾忌这么多年相知相识的面子不能把事情做得太绝。
他就这么用一种稀松平常的口吻,在提分手整十天没有任何联系之后,很轻松地打来提醒曾经的恋人尽快搬走他的东西。
许也至今仍存的那一点侥幸心理被无情打破,口腔胸腔都发苦。
“你,你帮我都扔了吧。”许也顿了顿,“算了,你什么时候方便,还是我去拿吧。”
“下班之后都在家里,你尽早来吧。”
“嗯。”五六年的时间,好像最后两个人就只剩这么两句话。
许也想起那天晚上一直无人接听的电话,又想起数次冲动想打电话挽回的自己。终于在电话挂断的忙音里苦笑一声,又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分手,没有爱了,能怎么挽回。
最后去取东西的是之前在家里工作过的阿姨。
许也没什么要紧东西在那里,证件随身带着,电脑也在学校,其他的不过一点细碎的随身用品和衣服,都可以再买。
接了电话听到宋明璟的声音之后,他就没打算再回去。已经够难受了,何必再去讨苦头吃。
本来他想让宋明璟直接丢掉,又转念一想,已经麻烦人家这么久,最后分手了,还不给一个利索嘛。东西虽然都不重要,可毕竟一起住了这么久,收拾起来也很麻烦的。
他想了想,打给阿姨,按小时付费,请她帮忙去收拾收拾。阿姨熟悉家里的物品摆放,也细心,不会分手还留一片狼藉,显得很难看。
宋明璟看着阿姨把许也的东西一股脑地丢到一个大收纳袋里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