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秦淮茹感觉身体好了一些,能下地走动了。她做的第一件事,就是把墙角那台落满了灰尘的蝴蝶牌缝纫机给擦拭干净,上了油。
然后,她抱着一堆家里积攒下来的,需要缝补的破旧衣物,走出了家门,敲响了何雨柱家的门。
开门的,还是棒梗。“妈?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找你何叔叔。”秦淮茹的声音有些沙哑。
何雨柱正坐在屋里,教何雨水写字。看到秦淮茹抱着一堆破烂衣服站在门口,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。
“有事?”他的语气,冷淡得像对待一个陌生人。
“柱子……”秦淮茹鼓起勇气,走了进来。她把那堆衣服放到桌上,低着头,不敢看何雨柱的眼睛。“我……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“说。”
“你……你们家以后要是有什么缝缝补补的活,能不能……交给我来做?”秦淮茹的声音很小,充满了卑微。
“我手艺还行,保证给你做得好好的。我……我不要工钱,就……就用来抵我欠你的那些汤钱,行吗?”
这是秦淮茹想了很久之后,唯一能想到的,可以维持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的办法。
她不想再那么屈辱地,被动地接受何雨柱的“施舍”。她想用自己的劳动,去换取自己和孩子生存下去的权利。
何雨柱抬起头,有些意外地看了秦淮茹一眼。他发现,眼前的这个女人,好像真的变了。
她眼神里的那些算计和媚态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被生活压弯了腰,却依然想努力站直的韧劲。
何雨柱沉默了片刻。他知道,如果他答应了,就意味着他和贾家之间,又建立起了一种新的,更为复杂的联系。
但他最终,还是点了点头。
“行。”何雨柱从柜子里,拿出几件需要缝补的衣服,递给秦淮茹。
“工钱,还是要算的。你做一件活,我给你记一笔工钱,从你的债务里扣。咱们一笔一笔,算清楚。”
“谢谢……谢谢你,柱子。”秦淮茹接过衣服,如获至宝。
“别谢我,这是交易。”何雨柱的语气依旧冰冷。“做好了,有汤喝。做不好,汤也没有,还得赔我布料钱。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秦淮茹用力地点了点头,抱着衣服,转身离开了。看着秦淮茹的背影,何雨柱心里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他知道,自己终究还是心软了。或许,是因为那个嗷嗷待哺的小槐花。或许,是因为棒梗那日益清澈的眼神。
又或许,是因为他骨子里,终究还是那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,无法做到真正冷血无情的现代人。
他给秦淮茹的不是怜悯,而是一个机会。一个让她能靠自己的双手,活下去的机会。
从此,四合院里又多了一道新的风景。每天,棒梗会端着汤碗,往返于何家和贾家。
而秦淮茹,则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抱着缝补好的衣物,悄悄地放在何雨柱的家门口。
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交流,所有的往来,都通过棒梗这个小小的“信使”和那一碗汤,那一堆衣服来完成。
这是一种全新的,带着几分疏离,几分冷漠,却又维系着最基本生存需求的“新规矩”。
何雨柱用这种方式,既保全了自己的原则,又在无形中,将整个贾家的命脉,牢牢地掌控在了自己的手中。
他成了贾家事实上的“债主”和“老板”。而秦淮茹,则成了他的“雇工”。
这种奇特的关系,让院里所有人都看得啧啧称奇,却又无话可说。因为这一切,都是建立在“公平交易”的基础上的。
而“公平”,正是何雨柱为这个混乱的四合院,带来的最宝贵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