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华抬手揉了揉太阳穴，脸上浮现出一丝疲惫：“老师，这话您可别冲我来。”他停顿了一下，仿佛在组织语言，“时代在变迁，尤其是城市里的孩子，从小就是洋快餐喂大的，思维方式和我们这代人完全不同。”
会议室里的空调呼呼作响，吹散了些许凝滞的空气。陈华站起身，走到投影幕布前，指着上面的数据继续说道：“要我是季阳，现在就该立刻转型，把游戏显卡全换成最便宜的办公显卡，专攻办公市场。”
谢松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，发出轻微的“咚咚”声。他眉头紧锁，目光在投影上的数据间来回游移。
“小华啊，”片刻后，谢松长叹一声，“那批显卡怎么办？堆在仓库里长蘑菇？”
会议桌前坐着的其他人面面相觑。虽然他们也觉得陈华说得有道理，但碍于他多年来的“神算”威名，谁也不敢贸然开口反驳。
坐在角落的苏默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报表，眉头越皱越紧。那几十万张游戏显卡就像一座大山，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。更要命的是，因为之前那场显卡抢购风波，山海明珠集团不得不改用全款采购，这意味着那些显卡不管有没到货，钱都已经付了出去。
“三十万张高端显卡啊...”吴毅忍不住小声嘀咕，“几个亿的资金就这么套在里面了。”
坐在他旁边的刘工轻轻叹了口气：“以山海明珠集团现在的资金盘子，这笔钱可不是小数目。”
会议室里的议论声渐渐大了起来。有人说陈华分析得对，现在科技园那些创业公司，一帮二十出头的年轻人，买些花里胡哨的电脑标榜“年轻新势力”也很正常。也有人担忧这批显卡的处理问题，毕竟游戏显卡本就是小众市场，现在又被未来集团抢先占领。
“好！就算小华分析有误，但是...”吴毅的话还没说完，办公室大门忽然被人推开。
谢松正要发火，却看到吴志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。他的脸色惨白，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，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。
“志强，出什么事了？”谢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担忧。
吴志强扶着墙，声音发颤：“内线来电，山海明珠集团终止了TOP金融板块的...”
话没说完，他就捂着嘴干呕起来。苏默手忙脚乱地想找个容器，陈华眼疾手快抄起角落的垃圾桶递了过去。
“吐这里！”
众人只能静静等待。但听到“金融板块”四个字，谢松已经冒出了冷汗，之前喝的酒也醒了大半。
吴志强漱完口，擦了擦嘴角的水渍，扶着陈华的肩膀苦笑道：“抱歉，今天失态了。”
“正常，这些渠道爸爸真是难侍候。”陈华笑着安慰，但眼底的担忧却怎么也掩饰不住。
吴志强拍了拍他的肩膀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：“你是凭实力赚钱的，有时候我真挺羡慕你。”
调整好状态后，吴志强重新走进会议室，深吸一口气：“内线说，山海明珠集团不仅终止了金融板块转让，还准备联合恒达银行，以星辰财务公司、小贷公司、担保公司构建信用支撑，向央行与银监会递交校园分期贷款业务申请，用信用卡作为载体...”
“什么？大学生？”
“这群人究竟有啥能抵押的？”
“这不是天方夜谭吗？”
会议室顿时炸开了锅。虽然消费分期在国内已经有了先例，然而针对零收入的在校生？这简直是闻所未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