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下降的轨迹：“整个产业链的利润在被不断稀释。就像一块蛋糕，切的人越来越多，每个人分到的就越来越少。”
“所以呢？”吴琛追问道，眼睛里闪烁着求知的光芒。
“所以，行业整合是必然的。就像美国、日本、四小龙都经历过的那样，一起相互扶持前行，需要产业链整合。”
季阳指着桌上的键盘样品：“山海明珠集团作为主机厂商，是产业链的终端。我们要做的，就是把上游企业都整合进来。不是简单的供应链关系，而是真正的利益共同体。”
单赵阳眼睛一亮：“你是说...”
“没错。”季阳笑着打断他，“今天上午已经谈好了。我们战略控股51%，但只拿30%的分红，七成归他们所有。所有订单都优先供应。”
这确实是一个双赢的方案。
正说着，吴琛的手机突然响了。他看了眼来电显示是“吴志强”，赶紧躲到隔壁房间接听。
这时，陈谦推门进来，脸上带着一丝焦虑：“董事长，云跃那边来电话。说有客户愿意加价一百块买我们的显卡，他们要求我们要么付全款按原计划供货，要么推迟提货。”
单赵阳一下子从沙发上弹了起来：“什么？你不是说三个月后才动手吗？现在就开始提显卡了？”
季阳却显得很平静，他走到窗前，掏出一支烟点上。橙红的火光在玻璃上映出一个微弱的光点。
“放心，我心里有数。”他深吸一口烟，缓缓吐出，“十天前，我们先要了十万张显卡，这是云跃从DIY市场抽调的现货。然后又签了远期合同，三个月内供货六十万张，分三次交付。”
烟雾在空中缓缓升起，模糊了他的表情：“后天凌晨两点，第一批货就到长江机场。然后运往青城生产基地。”
“青城？”单赵阳愣了一下，随即笑了，“你说的是那个还在图纸上的生产基地？”
他摇摇头：“好小子，这是要把人往死里逼啊。”
季阳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。
陈谦看了看手表：“董事长，现在怎么回复云跃？”
季阳掐灭烟头，转身走向办公桌：“就说按原计划执行。合同都签了，就要遵守。”
他拿起桌上的文件夹，里面是刚刚签订的战略合作协议：“告诉他们，我们不差钱，差的是诚信。在这个行业里，信誉比黄金还重要。”
单赵阳看着季阳的背影，突然想起什么：“对了，那批显卡的质保问题...”
“已经解决了。”季阳打开电脑，调出一份文件，“我让研发部门重新设计了散热系统，性能提升了30%，寿命延长了一倍。”
他指着屏幕上的数据：“这就是我们的优势。不是简单地买卖，而是真正的技术创新。”
“让我重新说明一下。”季阳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，但依然清晰有力，“我们的国潮系列电脑会在青城组装。虽然生产基地还在建设中，但我们可以先用TOP在青城的园区。”
他走到投影仪前，调出一张厂区的平面图，“这里只需要简单清理就能投入使用。设备和人员我都已经安排好了。”
单赵阳眼睛一亮，不由得对季阳刮目相看。这个年轻人看似随意，实则每一步都计划周密。他正要开口，却见季阳已经切换到下一张幻灯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