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四个大忌，”季阳撕开一包风干牛肉，咀嚼间继续说道，“挑选客户。很多人嫌这个客户麻烦，那个客户利润低，就挑三拣四。”
他的目光变得深邃：“殊不知，每错过一个顾客，就在为对手送人头。因为这些需求终究会被满足，而能满足困难客户的，往往会成长为更强大的对手。”
阳光渐渐西斜，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。虎刚浩低头看着自己密密麻麻的笔记，心中已经在盘算着如何避开这些陷阱。
“最后一个大忌，”季阳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，“忽视危机。很多企业在成长期赚得盆满钵满，就忘记了危机意识。”
他站起身，走到窗前：“市场就像大海，看似平静，实则暗流涌动。今天的朋友，明天可能就是对手。今天的优势，明天可能就变成包袱。”
虎刚浩感觉自己的心跳加快了。
“所以，”季阳转过身，目光如电，“在最好的时候，要做最坏的打算。在最强的时候，要保持最谨慎的心态。”
虎刚浩抬起头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：“我在想，现在的市场真的太疯狂了。”
“疯狂？”季阳轻笑一声，“确实，这个行业现在太好做了，钱来得太容易了。可正是因为太容易了，反而让人迷失了方向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虎刚浩放下钢笔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。
季阳走到落地窗前，目光投向远方：“你看看那些做得风生水起的企业，现在都在挑客户。有的甚至开始拒绝小订单，只接大客户。”他摇了摇头，“这就是典型的小商人思维，只顾眼前利益，却忘了最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最重要的是什么？”虎刚浩放下酒杯，眼中闪过一丝求知的渴望。
“跑马圈地！”季阳突然转身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激动，“在这种高速发展的时期，占领市场才是王道。那些放弃小客户的企业，就等于放弃了成长的机会，更是在为竞争对手培养土壤！”
他走回座位，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：“你看这组数据，去年全国新增注册企业超过千万家，其中我们这个行业占比接近8%。”
虎刚浩接过文件，仔细翻看起来，不时用钢笔在本子上记录重点。
“行业发展到现在，已经进入第三个阶段，也就是成熟期。”季阳继续说道，“这时候市场天花板就出现了，无论是客户基数还是消费频次，都接近了峰值。”
“就像我们村里种大蒜一样。”虎刚浩突然说道，“刚开始大家都赚钱，后来种的人多了，价格就跌得厉害。”
“没错！”季阳眼前一亮，“这个比喻太贴切了。就拿幼儿园行业来说，上年度新生儿数量达到1647万，那么三年后的入园人数天花板就在那里，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事实。”
他站起身，又开了一瓶啤酒：“有些事情，还是配啤酒说更痛快。”
倒满两个杯子，季阳举起酒杯：“来，喝一个。”
两人碰杯，一饮而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