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阳讪笑两声，这确实是他定下的死规矩。作为一个经历过口罩时代的人，他太清楚程序员远程办公的各种套路了。Bug永远解决不完，项目永远在调试中，借口总是层出不穷。
就算是最简单的功能，也能被他们拖上一周。更别说像柳采薇负责的STM系统优化这种复杂项目。要是让她在家办公，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成。
“我这也是没办法，总不能让项目进度完全失控。”季阳解释道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。
柳采薇白了他一眼：“说得好听，不就是不信任员工吗？”她顺手整理了下包包，目光落在季阳脸上的墨镜上，“开学典礼你还戴这个？也不怕被人说没教养。”
季阳摘下墨镜，露出两个大大的黑眼圈。那黑眼圈深得吓人，仿佛两个黑洞一般。
柳采薇愣了一下，随即又示意他戴上：“算了算了，还是戴着吧。你这样子，怕是要吓到新生。”
“宿舍里打呼噜的太多，没睡好。”季阳随口找了个借口。
“骗鬼呢，这种话留着哄你干姐姐去吧。”柳采薇冷笑一声，“昨晚又熬夜写代码了吧？跟我去办公室休息一下，典礼没那么快开始。”
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，只要一沉迷编程，就什么都忘了。别说睡觉，连吃饭都能忘。
季阳讪讪一笑，没有反驳。
随后跟着柳采薇去了导员办公室。
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办公室，柳采薇站在窗边，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远处的校园景色。树影婆娑，偶有几片落叶随风飘舞，让她不由得轻声叹了口气。
作为一个刚从博士毕业的新手辅导员，她对学校的一切都再熟悉不过。从图书馆到教学楼，从实验室到食堂，每一处都承载着她求学时的回忆。但现在，这份熟悉却让她感到一丝烦躁。
“季阳，”她转过身，看向正在专注翻阅文件的男人，语气中带着几分抱怨，“咱们啥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大楼啊？”
季阳抬起头，阳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他放下手中的文件，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，“最快也要等到明年年底，搞不好得等明后年。”
“这么久？”柳采薇皱起眉头，走到办公桌前坐下。
每天往返学校和公司，即便有专属司机孙萱开车，单程也要花费将近一个小时。这让她不禁想起之前偶然听到季阳和老校长那些不可告人的计划，要是能早日实现就好了。
“这是一个系统级别的项目，”季阳靠在椅背上，“就算让白凤武来负责，一个超甲级写字楼也得两三年时间。你也知道，现在的施工质量要求比以前高多了。”
听到这个回答，柳采薇顿时垮下了脸，双手撑着下巴，“这么远的路程，我迟早要累死。每天早上起床都感觉像是要去打仗。”
看着她略带撒娇的模样，季阳嘴角微微上扬，“别着急，我已经在考虑先租个写字楼过渡。”他站起身，走到窗边，“现在公司到学校五十多公里，确实让所有人都很痛苦。”
“云港那边虽然也有十八公里，但比现在近多了，而且还通地铁。”季阳一边说，一边观察着柳采薇的反应。
柳采薇眼睛一亮，立刻坐直了身子，“既然是临时的，不如就租星海街附近的吧？这里也是CBD啊！”她的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