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就这么确定，褚家不会介意你泄露他们的消息？”陈辉远眯起眼睛。
“因为这些消息，本就是他们想让人知道的。”季阳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。
陈辉远心中一动，他似乎明白了什么。茶香在空气中缓缓飘散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涩。
“所以，这是一场双赢的交易。”季阳继续道，“你得到了想要的信息，我获得了所需的资源，而褚家也达到了他们的目的。”
陈辉远不得不承认，这个年轻人的手段确实高明。短短几句话，就把三方利益都串联了起来。他看着对面从容不迫的少年，忽然有种棋差一招的感觉。
“你赢了。”陈辉远举起茶杯，“我答应你的条件。”
季阳微笑着碰杯，“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：褚家这次停工，是在清理美元资本。”
“美元资本？”陈辉远一愣，随即恍然大悟。
在当前的经济形势下，外汇管制是重中之重。褚家这是在未雨绸缪，提前切断可能的风险。难怪最近那些涉及外资的项目都在悄无声息地收缩。
“高，实在是高。”陈辉远由衷感叹，“褚家不愧是百年世家。”
身旁的陈辉远神色复杂，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。他微微侧头，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季氏掌舵人，声音低沉：“季总，你觉得现在的局势如何？”
“陈总这是试探我？”季阳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。
陈辉远连忙摆手，脸上堆起笑容：“哪敢试探，就是想听听你的看法。”
季阳没有立即回答，“做人做事也是一样，根基不稳，再高的楼也会倒塌。”
陈辉远眼中精光一闪，面色微沉：“季总这是在提醒我？”
“不敢。”季阳摇头，语气平淡，“只是随口一说。”
陈辉远沉默片刻，忽然转移话题：“听说你有意和学校合作建设新校区？”
“是有这个想法。”季阳坦然承认，“不过目前还在规划阶段。”
“需要资金支持吗？”陈辉远试探性地问道，眼神中带着几分期待。
季阳轻笑一声：“陈总觉得我缺钱？”
“你背后有褚家，确实不缺钱。”陈辉远叹了口气，“但有时候不是钱的问题。”
“陈总说得对。”季阳点头，“确实不是钱的问题。”
陈辉远眼底闪过一丝失望。他原本想用资金来拉拢季阳，没想到对方根本不为所动。就在这时，季阳突然停下脚步：“陈总，你知道现在钢铁行业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？”
陈辉远心头一震，脸色骤变。作为守龙钢铁的掌门人，这个问题对他来说太过敏感。
“产能过剩。”他沉声道。
“不止。”季阳摇头，“还有环保问题。”
陈辉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。近年来，国家对环保的要求日益严格，尤其是对钢铁这样的重污染行业。而守龙钢铁在环保方面确实存在诸多隐患。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陈辉远直视着季阳的眼睛，声音略显嘶哑。
季阳没有直接回答，“陈总觉得，在未来三年内，钢铁行业会发生什么变化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