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松将眼镜摘下来扔在桌上，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。他揉了揉太阳穴，苦笑道：“真是...疏忽大意了。”
他们一直以为诸明远不会出手帮助季阳，却忘了还有诸葛雨这个变数。
四季兰香俱乐部，那可不是普通的贵妇联谊会。它就像谢松的龙门会，甚至比紫禁俱乐部还要古老。只不过，这个俱乐部的成员全是上流社会的女性。
很多男人之间谈不拢的事，往往在夫人们的茶会上就能解决。枕边风的威力，有时候比任何商业手段都要管用。
谢松越想越觉得头疼。
“以林铁山那24%的回报率为例，”他喃喃自语，“诸葛雨要是想募集资金，简直不要太容易。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们，最怕的就是家族财富贬值。别说24%，就算只有5%的收益，她们也会趋之若鹜。”
“所以...”苏默小心翼翼地说，“也许季阳从一开始就在两条路上布局，而不是单纯选择软件或硬件。”
谢松的目光在一份份财务报表间游移，眉头越皱越紧，额头上隐约可见细密的汗珠。
“这些数据...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，“都核实过了？”
坐在他右手边的吴毅点了点头，脸色同样不太好看：“是的，谢总。刚刚得到消息诸葛雨在四季兰香俱乐部的募资已经突破百亿。这个数字...我们查证了三遍。”
会议室里顿时一片死寂。
谢松深吸一口气，将手中的报表重重摔在桌面上。纸张发出“啪”的一声脆响，惊得坐在对面的陈华肩膀微微一颤。
“一个月，短短一个月。”谢松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可思议，“她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募集到这么多资金。”
吴志强推了推眼镜，镜片反射着冷光：“这还只是开始。据我所知，还有不少投资人在观望，随时可能加入。”
“谢总，”吴毅忍不住开口，声音里带着几分焦虑，“我们真的要认输吗？”
谢松猛地抬头，目光如刀般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。
“认输？”他冷笑一声，“从我踏入这个行业的第一天起，就没想过认输二字。”
吴志强叹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：“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。季阳有诸家做后盾，再加上诸葛雨惊人的募资能力，我们未来即便倾尽全力，恐怕也很难与之抗衡。”
他顿了顿，声音更低了：“更何况，这背后还有诸明远在暗中观察。”
谢松站起身来，缓步走到落地窗前。窗外是繁华的商业区，高楼林立，车水马龙。十年前，这里还只是一片荒地。而现在，远景集团的总部大楼就矗立在这片土地上。
他的目光投向远方，仿佛在回忆什么。
“诸明远这老狐狸...”谢松轻声说道，语气里带着几分感慨，“他是在借我们的手，锻炼他的继承人啊。”
会议室里一片寂静。所有人都明白了过来——这不仅仅是一场商业竞争，更是诸明远为自己女儿女婿安排的一场试炼。
“那我们岂不是成了人家的陪练？”吴毅脸色难看，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。
谢松转过身来，目光锐利：“陪练？呵，你太小看自己了。”
他的声音渐渐提高：“我们是猎人，而不是猎物。即便是在试炼中，我们也要让对方付出代价。”
吴志强突然坐直了身子，眼睛一亮：“谢总，我刚收到一个消息。”
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