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啊。”
不一会儿，厉知远和魏书朗回来了。
他们一进门，何不归就放下水杯跪了下来。
“何先生，你这是做什么？赶紧起来。”
“厉先生，我如今家破人亡，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牵挂了，是我一手酿成的大祸，我已散尽家财只为赎罪。”
“此事我早已劝过你，你也说过无论有什么后果都能承受，如今想要赎罪怕是来不及了。”
“我本想一死了之赎罪，但母亲还在牢狱里，所以我想拜厉先生为师，像您一样造福百姓，这样也算赎罪了。”
厉知远闻言皱起了眉头。
“我厉家不收外姓弟子，你还是回去好好生活吧。”
“厉先生不收我，我就跪死在门外。”
说罢，何不归出了门。
他们跟着出去一看，何不归果然跪在了大门口。
厉知远没说什么，只是转身回了屋里。
第二天天亮，魏书朗出门时撞见了已经在雪地里奄奄一息的何不归。
“何先生，你这又是何必呢？知远他不会收你的，你好好回去生活，将来接济贫弱孤老也可以赎罪啊。”
“我未必能活到那时候了，只有厉先生才能帮我。”
魏书朗见何不归执迷不悟，只好摇摇头离开。
到了夜里，厉家兄妹没有一个人出来过。
何不归心想：
“要是能在临死前，再见一面厉知瑶，他也能死得其所了。”
或许是老天眷顾他。
竟然真的让他在弥留之际见到了厉知瑶。
“厉小姐。”
说完，他便没了知觉。
等他醒过来的时候，竟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古典雅致的房间里。
他四处张望，还以为这里是地府。
不料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。
“厉先生？”
何不归诧异地打量着厉知远。
这一身中山装衬得厉知远格外气宇轩昂。
与从前只穿粗布破洞衣服的厉知远判若两人。
“何不归，我厉家不收外姓弟子，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。但念在你一片赤子之心，我可以让你跟着我做生意，你如果能接受的话，就留下，不能的话我会让你把你送出去。”
“你，你究竟是什么身份？那天警察来的时候，我见你和警察十分熟稔，难道……”
“我是什么身份，你慢慢会知道的。不过你想走的话，我不会挽留你。”
“厉先生，我愿意跟着你做生意。”
“好，先好好歇着吧，等你痊愈了再谈其他。”
厉知远说完就走了。
何不归这才知道，原来什么破屋子破衣服，都是厉知远掩人耳目的伪装而已。
从那之后，何不归留在了厉家。
他也慢慢知晓了厉家在云泽城大有来头。
厉知远更是他从前在生活里遇不上的大人物。
平时厉知远经营着家业，若有需要解决诡异之事的人，便会通过马大娘引荐。
而后厉知远装作贫苦的模样，为百姓解决问题。
但无论是谁找他办事都不收钱财，只需要给他一些寻常的东西即可当做卦金。
哪怕人家送来的只有一颗鸡蛋，他也照样给人家办事。
何不归问过他为什么伪装成寒酸的样子。
厉知远只说：“但凡是人，便有善恶两面，我这么做只是不想节外生枝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