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星河跳下马车时险些踩到衣摆,踉跄了一下才站稳,脸上却掩不住兴奋:
“二哥!这回咱们可要扬眉吐气了!我们自从进京就没修过屋子,我寝房都已经开始漏风了!”
沈长宇抚摸着装满香囊的锦盒,眼中精光闪烁,“盈盈,你说楚大人此刻是不是正戴着咱们的香囊在宴会上走动?”
沈盈袖轻抬皓腕理了理鬓角碎发,唇角挂着恰到好处的浅笑:
“兄长放心,那香囊上特意绣了'枝'字,就算他不敢明着佩戴……”
她眸中闪过一丝算计,“我也有办法让它'恰好'出现在众人眼前。”
这时一群贵女嬉笑着从王府大门经过。
“楚大人那香囊不但香味独特,而且造型别致,我很喜欢。”
沈知南立刻凑上前:“盈盈你听!你的香囊已经已经被大家喜欢上了。”
“二哥。”沈盈袖轻蹙蛾眉,一副不胜其扰的模样,“我制香不过随心而已,何须在意旁人眼光?”
她故意将声音放柔,“这些俗物,怎配评说我的绣工?”
另一位贵女捧着绯红的脸颊:“我从未想过男子佩戴香囊竟能这般……撩人心弦,我决定要买上十个!”
沈长宇激动得手指发颤:“成了!楚慕聿果然戴了!盈盈,你这招真是……”
他忽然压低声音,“早知道就该让你早些出手,沈枝意那点本事……根本比不上你!”
沈盈袖暗中翻了个白眼。
前几日还不停拿她跟沈枝意比呢,这么快就改口了。
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,却仍保持着温婉笑意,“兄长说笑了,我不过是……”
又一道声音飘来,“我也是,我要买来送给南风馆的清泉公子、听泉公子、无心公子、无情公子……”
沈星河挠着头,一脸困惑:“盈盈,你这香囊怎么尽招些伺候人的小倌……”
他突然意识到说错话,急忙改口:“啊!能卖出去就好!管他是阁老还是小倌呢!”
只要能畅销,谁戴不是戴呢?
沈盈袖脸色瞬间阴沉,又很快恢复成云淡风轻的模样:“世人愚昧,不识真品。”
她轻抚香囊上精致的绣纹,“唯有楚大人才懂我。”
“快进去吧!”沈长宇已经按捺不住,“让下人们把香囊都摆出来!就说是楚阁老同款!沈家特供!”
众人相视一笑,仿佛已看到满城追捧、财源滚滚的景象。
“走!”
几人昂首挺胸踏入王府时,完全没注意到守门小厮古怪的眼神。
此刻的端王府内早已炸开了锅。
“楚大人颈上那银铃,也是出自瑞香坊的吗?真是有新意呢!”
“我方才问了王掌柜,说是限量定制,如今订单已排到下月了!”
“快!派人去瑞香坊问问,还有没有类似的款式……”
贵女们交头接耳,而楚慕聿立于人群中央。
神色淡然,唯有目光在扫过某道身影时,眼底暗潮微涌。
沈枝意正站在廊下,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帕子。
她没想到,他竟然选择了将她的香囊……戴出来了。
还戴得如此招摇。
楚慕聿似是察觉她的视线,唇角微扬,指尖轻轻一拨——
“叮铃。”
银铃轻响,像极了昨夜那声低哑的——
“汪。”
沈枝意耳尖一热,猛地别开脸移步,不期然又撞进一具胸膛。
沈枝意一惊,手腕被人擒住,随即就听到一声低笑:
“沈二姑娘,又是你啊?”
容卿时温和的声音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