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正常而言,是...是县令告诉他的吧?也只有县令才能朝夕相处的察觉到县尉有问题。”沐全忠傻乎乎的询问。
“没错。”虞帝满意的点头。
沐全忠更加迷茫:“那...那...那青山县县令欺天了啊,陛下您怎还说是个忠心的?”
“他若不是个忠心的,埋头练兵的赵羽永远都不会知道刘家村竟是倭寇据点,何来灭倭救出百姓?”
“海州的局势,恐怕比朕预想得更加复杂,县令不是不想说,而是一旦再奏折中说出真相,他的折子,恐怕到不了帝都...赵羽自行领兵不被节制,可派士卒快马加鞭亲自送折子入京,可当地的县令,不行。”
言语到最后,虞帝面容变得惊怒。
沐全忠面容当即煞白。
很快的,沐全忠强笑:“陛下,会不会是赵羽无意中查到了什么?”
“若是赵羽做了什么,县令就该控诉赵羽过界了。”虞帝话音幽冷。
在他数十年御极天下的手段以及大虞一贯的权力之争下...大虞文武,敌视已是本能。
沐全忠忍不住呢喃:“幸好有赵羽....”
而后又纠结:“陛下,赵羽...赵羽他忠心倒是忠心,但是这小子太过分了,都这么久了,他居然还在青山县,未曾去海州组建平倭营?”
他知道,又该找赵锋拿钱了。
毕竟,此时点出了赵羽迟迟不去,那就没事了,可要是日后赵羽被人攻击的时候点出来,到时候可就有好戏了。
这笔钱,赵锋得出。
沐全忠也忍不住发现,赵羽那小子好像是个福星啊,每次帮赵羽不着痕迹说话,都不会有任何隐患,不像其他人,要不要帮忙都得仔细斟酌,以免引火烧身。
虞帝话音幽幽:“所以说,海州的局势,比朕预想的更加复杂,或许,他不是不想去,而是,不敢去啊。”
“不敢?怎么会呢...他可是陛下您亲封的平倭将军,直归陛下和兵部统辖,不归海州节制啊...”沐全忠满脸不可置信。
“去了海州州城,他可组三千平倭军,在青山县,为了不影响当地民生,他最多只能募兵几百,不管是更大的实权,还是为了灭倭,他都理应第一时间进驻州城,如此之下,他却不去海州...海州,还是朕的海州吗!”
言语到最后,虞帝缓缓站了起来,眼眸开始闪烁愤怒。
他真的怒了。
他只是一个老人,只想安安静静平平稳稳的,为什么到处都有佞臣贼子要逼他呢?
他坐镇的帝都,钱飞的死依旧不明不白,这帝都,还是他的帝都吗!
海州之地,他委屈自己只想让海州安宁一点,结果他任命的平倭将军,竟然被逼得不敢去海州...
也是委屈了赵羽那孩子,如此被威逼,竟然只自己硬扛,而不是向他诉苦...
大动干戈?
想到如此带来的不稳定,虞帝皱了皱眉头。
很快又面无表情坐下。
再等等...钱飞的死若能查明白,也就罢了,他扛着大虞九州十方,委屈一点没什么,有赵羽那不怕得罪海州上下也要说出实情的赤胆忠心,海州迟早能解决的。
可要是钱飞的死查不明白...
“传旨三等伯赵锋,操练士卒有功,又有其子平倭将军赵羽不负皇恩,朕心甚慰,加封三等伯赵锋定远将军衔...”
“陛下,怎的是给三等伯加封?”沐全忠越发迷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