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鸡哥皱起眉头,指节捏得发白:“放高利贷的是哪个堂口的?”
“是……是尖沙咀的鳄鱼头。”阿梅怯生生地说,声音小得像蚊子哼。
“妈的,敢动我山鸡的人。”山鸡哥猛地起身,椅子被带得翻倒在地,“阿辉,叫上兄弟,带家伙。”
“鸡哥,现在去吗?可是黑柴那边……”阿辉犹豫着。
“黑柴的事晚点再说,”山鸡哥整理了一下衬衫领口,眼神变得凌厉,“我山鸡的兄弟,就算欠了钱,也轮不到外人动一根手指头。”
茶餐厅的老板端着刚出炉的蛋挞走过来,看到这阵仗,小心翼翼地说:“鸡哥,用不用我报警?”
山鸡哥拍了拍老板的肩膀,力道不轻不重:“王伯,这事我自己处理,不会连累你的。”他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放在桌上,“账记我头上,另外给阿梅打包十个蛋挞。”
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走出茶餐厅,阳光正好照在街道上,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阿梅捧着温热的蛋挞跟在后面,看着山鸡哥的背影,突然觉得这个总是被街坊指指点点的“古惑仔”,肩膀比想象中要可靠得多。
尖沙咀的高利贷公司藏在一栋旧楼里,门口站着两个纹着花臂的壮汉,嘴里叼着烟,眼神凶狠地盯着来往行人。山鸡哥没让兄弟们跟进去,自己一个人推开门,门上的风铃叮当作响,像在演奏一曲诡异的迎宾曲。
“山鸡?什么风把你吹来了?”鳄鱼头坐在办公桌后,手指上戴着硕大的金戒指,正慢条斯理地数着钱,“我记得我们好像没什么生意往来吧?”
山鸡哥靠在门框上,双手插在裤袋里:“阿强欠你的钱,我来还。”
鳄鱼头嗤笑一声:“哟,太阳打西边出来了?山鸡哥居然替小弟还钱?不过嘛……”他拖长了调子,“现在利息滚利息,已经不是小数目了,你确定你带够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