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像一张被遗忘的白纸,或者一块未被开垦的荒地。
他拿起小陈后来送来的湿抹布,开始仔细擦拭办公桌。
灰尘被抹去,露出木材原本的颜色。
动作不急不缓,仿佛不是在打扫卫生,而是在进行某种仪式,一种告别过去、迎接未知的仪式。
他知道,赵处长、李副书记那些人,绝不会因为他调离就放过他。
他们就像潜伏在暗处的毒蛇,随时可能再次发动攻击。
他手中的物理备份日志是关键,但也是炸弹。陈主任让他静观其变,等待时机。而岳母和姜欣怡那边......
想到姜欣怡,他的心又是一阵尖锐的刺痛。他用力擦着桌子,试图用身体的劳累来压制内心的翻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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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午的短会开得简单而务实。
张姐和小陈汇报了目前手头的工作:
主要是接收上级文件、传达会议精神、统计各区县上报的一些基础数据,以及应对一些零散的市民咨询和投诉——多是关于老建筑修缮、历史遗留产权纠纷之类,他们往往有心无力,只能转办或回复“研究研究”。
林逸认真地听着,不时提问。
他发现问题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:
权责不清,与其他部门协作机制几乎为零,缺乏专业人才,最重要的是,没有预算...
办公经费少得可怜,几乎只够维持最基本的水电和人员工资,任何项目都需要打报告申请,流程漫长且批准希望渺茫。
“林主任,不瞒您说,我们这办公室,现在就是个‘传达室’加‘投诉站’,真正核心的保护和开发工作,根本插不上手,也没能力插手。”
张姐总结道,语气颇为无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