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慕尼黑大学的教授说,魏副书记的女儿主动交出了所有信托账户,现在在做社区服务赎罪。”
回程的路上,林逸接到秦霜的电话。
“刚刚收到消息,那群人,一个都跑不了。”
她顿了顿,声音里带着笑意。
“姜老说,你在云峰镇种的那片防护林,今年成活率超过了90%。”
.........................
深秋的雨丝斜斜地织着,将云峰镇政府办公楼的灯光晕染成一片模糊的暖黄。
林逸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面前摊开的稀土矿阶段性验收报告上,密密麻麻的数据还在跳动。
“林主任,还没走?”
办公室门被轻轻推开,苏晚晴抱着一摞文件站在门口,米白色的风衣下摆沾了些湿气。
她最近刚接手了项目宣传的收尾工作,总是最后一个离开。
林逸抬头,看见她眼下淡淡的青黑,笑了笑。
“等你这份环保数据汇总呢。”
苏晚晴走近,将文件放在桌角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文件夹边缘。
她今天换了支豆沙色口红,在白炽灯下显得格外柔和,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犹豫。
“林主任,”她忽然开口,声音比平时低了些。
“有件事……我想跟您坦白。”
林逸放下钢笔,察觉到她语气里的郑重,示意她坐下说。
雨声似乎更密了,敲打玻璃的声音像在催促。
苏晚晴深吸一口气,从包里拿出一张揉得发皱的便签,上面是串潦草的电话号码。
“马国栋在被抓之前,他找过我。”
她的指尖微微发颤。
“在省报总编办公室,他说……只要我能从您这里拿到‘绿矿’设备的核心参数,还有您和秦市长的私下往来记录,他就能让我调去省城,进时政部当副主任。”
林逸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,温热的水汽模糊了镜片。
他想起马国栋在审讯室里的疯癫,那人最擅长用名利诱惑年轻人。
“他还说,”苏晚晴的声音更低了,带着一丝羞耻。
“说您……您对我好像有点不一样。让我……用点‘女人的办法’。”
最后几个字她说得极轻,耳根却瞬间涨红。
她飞快地抬眼瞥了林逸一下,又慌忙低下头,盯着自己交握的手指。
林逸沉默地看着她。
台灯的光晕落在她微颤的睫毛上,投下一小片阴影。
他忽然想起庆功宴那晚,她挡在自己身前时发梢的弧度;想起废弃矿厂外,她光着脚踩在碎石上的血痕;想起机井房里,月光下她发烫的侧脸。
原来那些若有似无的靠近,都藏着这样的挣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