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种贪官,平时作威作福,一进去就怂。我们刚把周扬提供的账本摆出来,他就开始推卸责任,说是上面有人指使。”
林逸和姜欣怡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“果然如此”的神情。
“谁?”林逸问。
“他到最后都没说,就说对方隐藏了身份,他也不知道是谁”严峰夹了颗花生米扔进嘴里,“不过这只是梁文境的一面之词,证据还不充分。省里已经成立专案组,准备深挖。”
姜欣怡若有所思:
“所以周扬记录的账本里...”
“不仅有梁文境的受贿记录,还有他向上级行贿的明细。”严峰压低声音。“
林逸吹了声口哨:
“这下可捅了马蜂窝。”
“不止如此。”
严峰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,递给林逸,“梁文境交代,虞德海的情妇不是自杀,是他派人做的。”
姜欣怡倒吸一口冷气:
“所以梁文境上周去澳门...”
“一方面是处理那个情妇,另一方面是向赌场还债。”
严峰点点头,“他挪用煤矿安全资金去赌博,结果窟窿越捅越大,最后干脆制造矿难来平账。”
餐馆老板端上来一盘热气腾腾的水煮鱼,红油上飘着一层辣椒,香气扑鼻。
三人暂时停下谈话,各自动筷。
吃了两口,林逸突然问:
“那些遇难矿工家属...真的能得到赔偿吗?”
严峰放下筷子,表情严肃:
“省里已经成立专项工作组,梁文境和周扬的非法所得都将用于赔偿。更重要的是,”
他环顾四周,确保没人注意他们,“这次事故暴露出的煤矿安全问题,将在全省范围内进行彻查。”
姜欣怡举起酒杯:
“那这杯酒,敬那些没能等到今天的矿工兄弟们。”
三人碰杯,一饮而尽。
啤酒的苦涩在舌尖蔓延,如同这个案子带给他们的感受——胜利的喜悦中掺杂着对逝者的哀思和对体制漏洞的忧虑。